读书之道!算什么一方县令!”
罗非白磕着瓜子,不置可否,继续道:“再把他的那些同窗跟往日老师都叫来看望一下。”
张信礼如遭雷击,整个都呆住了,而后眼睛都血红了,喘着粗气。
众人大为惊疑——这人如此表现,显然后面遭遇会比前面更让他恐惧。
但仔细一想,他们又恍然了。
罗大人刚刚提及的疑问,此刻有了答案。
罗非白磕了一会瓜子,端起杯子靠背了椅子,似是闲散从容,喝着水,面目半隐入黑暗,又有一半在烛光照映中,于是瞧见她嘴角含笑,却不见其眉眼光辉,只听到斯文沉稳的声调。
“是人都有多张嘴脸,最了解你的,永远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本官也不例外。”
“所以为了破案,为了名声,本官到底有多下作,也只有你们这五人才能领会到呢。”
“答案如何,为什么不一赌呢?”
“反正再怎么样,输的人也不会是本官。”
她在笑,凉薄又残忍。
江沉白等人忽然体会到了一种更高层次的心术跟官场手段。
虐身,诛心,阎罗道。
张作谷早就崩溃了,哭着求饶,又求张信礼,一边承认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无能,没能让儿子读书,让他.....
张信礼听了吗?
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对于张信礼而言,他这些年一直反复想着:那日太阳很烈,他很累,浑身皮肉都仿佛被炙烤,光脚踩踏在土地上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陷入在泥沼中,原本柔软的草叶都像是镰刀一样剐蹭着被晒伤的皮肤。
但,当时哪怕他是麻木的,疼痛的,也是心甘的,因为有些事他不做,就得父母妹妹来做,他舍不得。
可是那些同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