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是,他怎么可以因为争权夺利而不将守边大将的性命放在眼里?”
“那不是争,那是儿戏。”
陆雨梧转过脸来:“他将除他以外的人的生死都当成了儿戏,这让我觉得他很陌生,他不该是我认识的那个姜修恒。”
“皇权争斗,本就是比谁的心眼小的过程,他们越斗,心胸便越是狭隘,狭隘到只能放得下那把龙椅,而在那龙椅底下多少枯骨,也不过都是踏脚石。”
细柳徐徐说道。
陆雨梧看着她,忽然就安静下来。
细柳与他相视一瞬,她将茶碗放到案几上,又看见那淡蓝手帕上碎成两半的玉蟾,以及当中的纸片,她干脆将东西一把塞给他:“这东西,你替我收着。”
陆雨梧低眼,随即伸手将那当中的纸片拾起来,只匆匆看过一遍,他便立即抬起头来望向她:“太子果然过问了当年那桩案子,周世叔他……”
“太子让他不要再查,但他却说什么‘臣不受’。”
细柳扯唇。
“当时出了钟家那桩事,我想周世叔已经是进退两难,案子查到那个地步,忽然发现先帝或许本就知道这一千万两银子是虚报,他就应该明白自己已经犯了先帝的忌讳,陈宗贤更是不会放过他,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欲加之罪。”
陆雨梧轻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那一千万两银子到底是不是虚报,却是实打实地补了军费的缺口,”细柳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她紧紧地攥着椅子扶手,“他让侯之敬救我,也许是他自己早就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
只是后来侯之敬迫于上面的压力,又要将她生生按死在南州的绛阳湖里。
夜雨淋漓,忽然间一只冰凉的手探来,握住她的手。
细柳看着他的手,努力压下眼眶里的酸涩,说:“陆秋融,你要替我好好保管,我回来之后会找你要。”
“我会好好保管。”
陆雨梧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止是这个,还有茏园的钥匙。”
细柳一下抬眼,望向他。
烛火闪烁,映照他苍白而秀整的面容,他说:“圆圆,你的家还在,我会等你,等你回家。”
这一瞬,细柳眼中骤然水雾模糊。
原来,她的家还在。
原来,还有人一直在等她回家。
夜将明,烛台上只剩一截残蜡将熄未熄,外面雨停了,细柳一夜未眠,将自己的包袱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衫,整装待发。
才要俯身吹蜡烛,外面忽然传来一名帆子的声音:“山主,燕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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