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银子,但你有政绩。”
“政绩?”吕世铎嘴唇微颤,“政绩算什么?算什么呢……不能升迁,也不能当饭吃。”
“不能当饭吃,您不是也当饭吃了那么多年?这正说明您从来不是做给人看的,而是出自本心。”
陆雨梧看着他:“我虽不如您在官场日久,但我想,在官场里任何事都不适合用‘失心疯’三个字来解释,若真有人担起了这三字,那么他只是在选一条千万人吾往矣的道而已,不同道则不同谋,不同,便是他们眼里的失心疯。”
吕世铎下颌绷紧,他竟有点不敢多看陆雨梧腰间的那枚玉璜,他仍旧不解文书上的“昆吾”二字,却猛然惊觉它有千斤重:“我,我……对不住陆公!在任三年,我辜负陆公的用心了……”
他眼中泛起泪意。
“汀州是谭浑水,您若不能求得自保,又如何能够在任上长久?何况您是我祖父提拔的白苹人,您的同乡自然对您有所警惕,只是往前走,总有歧路,这时往左,还是往右,才要当断则断。”
陆雨梧摸着腰间的那枚玉璜,说:“我来汀州便是要替祖父看清这潭浑水,修内令的根本在此,他不在了,此生,修内令便是我的骨,我的血,祖父遗志,我会用一辈子来担。”
吕世铎心中一时震颤,他恍惚望向面前这位小陆大人,有一瞬,他竟然有一种看见陆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