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雍眉心一跳,当下明白自己发给手底下帆子的密信落在了这位小山主手里。
阶上灯火幽暗,细柳一手撑在膝上,倾身之际,她整张脸都从昏暗里显露出来,一侧灯笼柱里的光投落在她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声音平淡:“杨雍,你想告我的状?”
“杨雍不敢。”
杨雍拱手,镇定道:“只是属下以为,紫鳞山是程氏祖宗的心血,属下生于紫鳞山,长于紫鳞山,此生尽忠紫鳞山,事涉山规改易,属下只是想知道,玉山主她是否知情。”
中山殿中倏尔一寂。
半晌,杨雍才见细柳站起身来,她脸上仍无表情,但杨雍却没由来的心中一凛,下一刻,只听她道:“原来你也知道你该尽忠的是紫鳞山。”
细柳忽而站定,一双清冷的眸子盯住他:“我还以为你心中只有先帝,从未将玉山主放在眼里,而今,你心中是不是又该添一位先帝,从此我亦不必被你放在眼里?”
杨雍却拧了一下眉头,有些讶异似的迎上她的目光:“小山主慎言!紫鳞山立山之初,便是为了拱卫皇室,您却在此与属下争论这些?紫鳞山本就属于姜氏,属下尽忠职守,何错之有?”
“你这么的忠心。”
细柳声音淡漠:“那为何不早告诉当今圣上是我放走了花若丹?”
杨雍的面皮陡然抽动一下。
细柳居高临下:“不要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此事,你杨雍有什么样的手段,这一年多我见识得够深了,你若是只蜘蛛,那么整个汀州都结满了你的蛛网,周边其他几个分堂也跟你千丝万缕的,我收拾起来着实费了不少劲,足见你本事很大。”
话至此处,细柳顿了一下,又意有所指似的,淡声:“多少分堂主见了你,都得尊称你一声雍老,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你这么德高望重的一个人,却在汀州的那座巡盐御史府里做起了管事,花砚做了多少年的庆元巡盐御史,你杨雍就做了多少年的花家管事……”
杨雍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一下抬起头来。
细柳却话锋一转:“两个月前宫中死了一个妃子,说是得了急症死的,但得急症而死的人,身上怎么会连一块好皮肉都没有?”
细柳说着,视线落在杨雍那张阴晴不定的老脸上:“花若丹若还在宫里,今年与陛下大婚的皇后便不是贺氏,而该是她了。”
“杨雍,你也许对先帝够忠心,但对咱们如今这位陛下来说,你对花若丹动了恻隐之心,便是对他不忠。”
细柳一针见血,剖开了杨雍那份隐秘的私心。
杨雍敏锐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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