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明,从六月到十月底,渐有传言说花若丹或已遭人毒手。
这桩准皇后失踪案疑云未散,朝中波澜不断,在这个节骨眼上,西北战事更加胶着,为暂时安定人心,按下那些繁杂声音,也为给庆元花氏一个交代,姜寰在年底与阁臣商议,避开刘太后母家,定下贺大学士之女为皇后人选,来年择期大婚。
次年,大燕改元,年号永嘉。
九月初一,天气渐渐转凉,浮金河桥下浓绿未褪,乌蓬小船自桥下击水而过,清波在日光底下粼粼泛光。
今日的油布棚底下几乎挤满了人,有坐着边吃东西边说话的,也有干站着在旁听热闹的,只因近些□□廷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如今已传遍燕京城的街头巷尾。
“那韦添裕可真不是人哪!罗州多少无辜的老百姓被他这么一个黑心肝的屠夫给谎报成了反贼!听说那些假反贼的首级堆起来都能成座山了!”
有人说道:“韦添裕是皇上钦点的平叛罗州的钦差,听说罗州那块地方跟挨着密光州,也是块贫瘠之地,那儿的人被穷苦逼得彪悍极了,无论是揭竿而起的反民,还是山匪,都十分难搞,那韦添裕韦大人刚去那里连地形都没弄清楚,就被那些狡猾的山匪给摆了一道!”
另一人紧接着道:“可不是么!去年年底还说那韦大人打了一个胜仗,什么胜仗啊!根本就是拿无辜百姓的首级骗军功!”
“可说呢!若不是这回达塔人绕后偷袭,只怕朝廷还被韦添裕蒙在鼓里呢!”
这时,一个挑担子的力巴手里端着一碗散茶水,挠了挠头,他从没有凑热闹听闲话的习惯,食摊摊主送了他一碗茶水他才在这儿歇了歇,却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忍不住问:“达塔人偷袭?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一个剥花生的食客抬起头来,向他解释道:“咱们大燕不是从去年就在边境上跟达塔人打仗么?谁料想今年六月,那些蛮子竟然冒丹岩天险偷偷潜入密光州!密光州那样的穷山恶水,多少年了,也没一个官老爷肯去那儿上任的,所以那儿的人都是自个儿管自个儿,帮派林立,散得跟沙子似的,达塔人本是算准了密光州这盘散沙是个好过渡的地方,他们想从那儿直接去天潭烧掉咱们的军粮。”
那力巴虽向来只顾闷头卖力气,听了这话亦不由呼吸一紧,忙追问:“后来呢?后来咋样了!”
那食客也不卖关子,因为除了这力巴,在座的没几个不知道的:“咱们都晓得密光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儿,鬼都懒得到那儿去,但却从来都是咱大燕的流放之地之一,前首辅陆证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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