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证一怔,他只好重新站直身体,此时曹凤声抬来一张椅子在他身后,建弘皇帝又说:“坐吧,老师。”
曹凤声很快出去了。
这洞中一时间只剩下这对师生,一低一高,隔着数步阶梯,相对而坐。
“老师不知道这里吧?”
建弘皇帝坐正了些,他脸上的红光几乎充斥着整张脸,那是一种很不正常的血气:“这是紫鳞山,是皇兄临终前亲手交到朕手里的第三把利刃,它不能见光,却很好用。”
陆证坐着没动,也没说话。
“四海之境,乃至达塔人那边,都有紫鳞山的帆子在,所以朕不怕西北的内鬼,朕也相信有修内令在,假以时日,这个大燕根子上所有要命的烂疮,都可以被剜除。”
建弘皇帝说着,却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些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流民只在意吃不吃得饱饭,吴老太傅他们那些习惯了靠着天家给的荣耀趴在朝廷里抽骨吸髓的勋贵也是如此,他们反对修内令,弹劾你,都是为了他们的那点利益,这些朕心里都明白,今日是你,来日,若再不遂他们的意,他们便要说,是朕这个君父的错,朕不仁,以致天不仁,故而继位以来才天灾接连不断。”
建弘皇帝定定地望着他:“老师,他们是在逼朕。”
“陛下,天灾乃是上天不仁,与您何干?”陆证双手扣在膝上:“您登基之时,臣就说过,您做天子,就是在收拾一副烂摊子,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该由您来背负骂名,如有骂名加身,臣愿一力来担。”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陛下,这些都是臣甘愿的。”
建弘皇帝瞳孔微缩,他心中几乎一恸,猛然间还曾年轻的那些岁月如帧闪过,他望着底下坐着那位老师,有一瞬,他想起登基之时因为这副病骨,因为那首辅赵籍的跋扈,他有多惶然,他的老师就有多沉稳。
“陛下,不要怕。”
那时,他的老师还没有这样的老,老得胡须白透了,头发也都白透了,老师用这样一句话安抚他的不安,又和他的大伴一起铲除了赵籍,帮他坐稳了皇位,从此他就在这个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几载,他忽然发觉,自己竟然早就忘了当初的那份惶然无措。
“老师是朕的老师,也是皇兄的老师,你教导朕兄弟二人,为人,为君,这么多年,”建弘皇帝喉咙微动,“你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师。”
“你知道朕不愿烂在锦绣堆里,你也明白朕哪怕是个病骨头,也想认真地收拾好祖宗丢给朕的这副烂摊子,可是大燕的烂疮太多了,朕这副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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