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梧忽而笑了一声。
“笑什么?”
细柳看着他。
烛火里,少年虽有病容,却神采澄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一样,都是不肯听劝的人。”
细柳没说话,抬手掀帘正要出去,却听又一声:“细柳。”
她回过头。
说罢,她抬手掀帘,却又听一声:“细柳。”
她回过头。
烛火澄澄,陆雨梧上过药的手轻放扶手上,那道弯月红痕再度印入她眼帘,他朝她笑笑:“我在燕京多年不得出,你是我出来之后结识的第一个人,不论你有没有将我当作朋友,但你是我陆雨梧的朋友。”
细柳微怔。
又听他道,“山川锦绣,若再相见,还有幸同游,希望你我不再心有旁骛。”
素纱帘微荡。
细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多时,陆骧拄拐领着乔四儿进来,他此时方才注意到陆雨梧涂过药的手腕,“公子您受伤了?”
“不碍事。”
陆雨梧收回目光,令乔四儿坐下。
“公子,”
乔四儿局促地坐下来,“傩戏班子的坛主是无辜的,他们班子里有些人是住在城外头的,城这么忽然一封,他们也是班子里一时人不够,才招人进来撑场子的。”
“明日我会让赵大人他们放人,”陆雨梧看他脸上涂的油彩还没擦干净,便让陆青山去拧一块湿帕子来给他,又问他道,“方才那人头你见过,他也是混在傩戏班子里的其中之一吗?”
乔四儿摇头,“我没见过他。”
说到这儿,乔四儿有点纳闷,“我就奇了怪了,他是哪里冒出来的?要说这城里的生面孔,我一逮一个准儿啊!”
“这些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陆雨梧看他擦干净了脸,说道。
乔四儿应了声,赶紧起身告辞,陆青山听见房门合上,才道:“公子,那放冷箭之人是一身军中的功夫。”
“所以才让你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