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稀粥,又道,“我兄妹流离至此,多亏诸位襄助,我们二人才能暂时有个栖身的地方。”
“这世道,你们也很不易,陆公子便不要这样见外了。”老村长的儿子是个很老实憨厚的庄稼汉子,他一笑,将另一碗也捧给陆雨梧。
“方才在外面,我见你们在煮一样东西,似是一种时蔬,竟有些好闻的清气,”陆雨梧却没有再接,对他温和道,“陈叔,我可否用一碗?”
陈安愣了一下,他一时心中生怪,怎么有人放着这金贵的粥米不用,但他目光落在这少年光滑的衣料,又觉得这生在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对没见过的东西有些好奇心也实在正常。
“安子,锅里还有没?有就给陆公子盛一碗来。”
老村长说。
“哎。”陈安应了一声,连忙转身。
陆雨梧将粥碗递给张阿婆,与老村长一块儿出去。
那张阿婆端着碗走到石床边,“姑娘,我扶你起来。”
“多谢。”
细柳低声道,随后借助着张阿婆的手臂勉强坐起来些,被熬煮得绵软的稀粥入腹,她方才有了饿的感觉。
但垂眼,细柳透过碗沿,看见阿秀仰着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喉咙动了又动。
“姑娘?烫着了?”
张阿婆关切的声音落来。
细柳咳嗽了两声,说,“我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