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茉忖着来人约莫是公?社同事, 跨越攒动的人群挤出后门,眼?睛四下逡视,却没发现熟面孔, 正疑惑——
“谢茉同志——”
谢茉循声望去?,一个二十出头的陌生男青年正站在左下方的楼梯脚冲她摇手?。
近一米八的身高, 瘦长?脸, 眉形浓黑, 眼?睛狭长?,鼻子薄而削,虽可称一句清俊,但因浮动晦暝风雨的眼?神, 以及玩世不恭撩起的笑,看上去?乖张轻狂,让人望而却步。
他身后还?站着个矮墩墩的青年, 面相憨厚, 眼?神却十分活泛。显然这也不是个老实?人。
谢茉眉心不自觉拧起浅纹, 察觉四周若有似无的视线, 她迟疑着靠近两步脚步:“请问您是?”
“谢茉同志你好?,我曾拜读过你那篇在省报征文中荣获第一名的文章, 十分佩服。”
因距离原因, 男青年声音拔得很高, 谢茉能听见, 周遭人也可听见, 一时间议论声起,“省报”、“第一名”、“谢茉”、“哪一篇”、“就她啊”、“报幕员”之类的词此?起彼伏, 浪潮似的向谢茉耳道里涌来。
落在身上的视线犹如实?质。
谢茉浑身炸了蚂蚁窝似的刺挠不自在,驱使着脚步走下台阶, 站到男青年几步外?。
礼堂在一楼,台阶不远处修筑了一个不大的四方花坛,花坛另一侧挨着条青石板路,越过花坛分作?两股,一股直通礼堂正门,另一股连接到后门。
三人所处位置并不偏僻,尽在行人视野内,但说话相对隐蔽,若非刻意高喊,声音且传不出去?。
谢茉直接问道:“指点不敢当,请问二位同志是哪个单位的?”
狭长?眼?男青年笑笑,自我介绍:“我们是化工厂的,我是王东兴,在厂里保卫科工作?。”
“我叫六子,我们兴哥是保卫科科长?,我是他手?下一个小科员。”另一个男青年赶紧接话,报上王东兴的“光辉”履历。
谢茉不由地皱了皱眉。
原来这就是让卫明诚打翻醋坛子的王东兴。
浑身上下透着股不规矩的骄横味,着实?令人厌烦。
对上那双放肆盯视的眼?睛,谢茉忍不住在心里暗斥了声“晦气”。
她冷淡又?简短问:“有事吗?”
“谢茉同志,冒昧喊你过来,希望你别生气,是这样?的,我平素有读书看报的习惯,受你那篇文章启发,我也起了写作?的想?法,可这笔好?像不听话,写出来的东西完全不符合我的预想?,却怎么都找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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