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揖,“敢问恩人芳名?”
柳姿扭头,隔着竹帘见丫头在船头烧茶炉子,便轻声道:“不敢当。我姓张,名月微。”说着又将茶盅朝前一递,“吃茶吧,难道要我永远这么举着么?”
他忙接了来,道了谢,见她婉丽端庄,心下和家中卢氏一比,简直云泥之别。可巧他一向觉得配卢氏是屈才,若不是她娘家有些钱财,可扶他青云之志,哪肯娶她?倒应该配这样一位惠心妍态的小姐。
他大胆以目光追着她,看她坐回那窗前,一手撑着半边脸,并不看他,略看向窗外。他缓步过去,隔着段距离,也看窗外,那岸上真是繁荣热闹得厉害,偏他刚酒醉醒来,看见那景象只觉脑袋疼,却是船上这清静,难得自在舒服。
“听小姐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氏。”
柳姿瞟了他一眼,似有还无地有一丝笑,“我是南京人,舅舅家在这里,前一向舅舅过世,我来奔丧。”
“怪道小姐一身素服。”说完,他想起来又朝她作揖,“鄙姓姜,单名一个辛,是扬州府泰兴县人氏,这回到江都来,是来做生意的。”
啊,原来是个生意人,只看他锦衣罗裳,玉环珠佩,想必家底丰厚。她淡淡点头,朝对过窗户底下指去,“公子请坐。”
姜辛走去坐下,一心望着相交,因说:“不知令舅府上是在哪里,改日我好去登门拜谢这救命之恩。”
“这算什么救命之恩?我孤身一人出门在外,本应守在深闺足不出户,偏今日不顾舅母劝阻出门来散心,哪好再惹是非?公子也不必客气。”
听她话里的意思仿佛家教甚严,多半是个仕宦读书人家的小姐,他姜辛是个生意人,正欲攀交官宦人家,这不正是天赐缘分?只是她不想他登门,就怕今日一别,再难相交,他眼皮一垂,特地留下栈房住址,只好盼她屈尊降贵。
他盼了好些日,越盼越觉牵肠挂肚,总算把她盼来了。不出两月,他因要回泰兴,她也正愁家中要将她定给表哥为妻,他便出了个主意,自己先回泰兴去租赁一处房子给她住着,待她前去,二人一道禀明姜家父母,再同她一道回南京家中请罪。
一来二去,两个人的谎话似千丝万缕织成了一张网,谁骗谁不知道,反正二人一样身陷其中。
原以为她死了,那一段似真似假的往事便随她沉了江底,谁知却钻出来个潘西屏,现在想起来,她们祖籍同是南京,难道是什么亲戚?
她当年说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唷,姜老爷在想事情呢?”忽然曹善朗推门进来,瞥一眼桌上放冷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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