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个床铺睡一夜。”
“原来是这样。”葛家妈点点头,忙让他进来,“老爷不弃嫌,就在我家中歇一夜吧。”
说着进屋去,却是黄泥砌的房子,中间是堂屋,左右通两间卧房。葛家妈请他在堂屋中坐下,倒了水来,“老爷吃过饭没有?”
臧志和虽是吃了晚饭出来的,可奔劳一夜,腹中早觉饥饿。不过一看这家徒四壁的样子,不敢再要人家吃的,只推说不饿。
葛家妈不听,非去厨房里寻了些野菜,搀了点粗玉米,蒸成两个馍馍端来,“老爷请将就用些。”
那馍馍糙得难下咽,臧志和囫囵就着水吃了,心道粗面恐怕也是这等人家难得的细粮,因而摸出几个钱来放在桌上,“叨劳这一夜,又吃了您家的饭,不好白吃,敬请收下这点意思,若要推辞,我可就住不得了。”
见如此说,葛家妈只得千恩万谢收下,去屋里收拾床铺。一时她儿子葛飞回来,出来说明,那葛飞大喜,磕下头去,“正好晚夕我在县里撞见小姚大人,他要我去堤上做活,还不知明日去找谁呢,这就碰见老爷了。”
臧志和问完前因后果,答应明日一早引着他去堤上做工,这便两厢歇下。
次日起来,一并往堤上去,路上闲谈,说到去年有人落水之事,那葛飞便啐了一口道:“那人就是我们泰兴县首富姜家的二爷。哼,也是老天开眼,叫他们姜家遭了报应!”
臧志和瞟他一眼,笑问:“你和这姜家有仇?”
葛飞一挥胳膊,“只要是我们芙蓉庄的人,除了里长,都和他们姜家有仇!”
“此话怎讲?”
“老爷是外乡来的,您不知道,我们芙蓉庄原来家家有地,别看我家穷得这样,我爹在世的时候,家里也有两亩良田,后来,都被那姜家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