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欲断,那凌霄花却活了一些,像盆里的死灰复燃,稀稀疏疏的火光,是劫后余生,是且待来日。南台噙着点笑意仰面看着那点点橙红的花,脑子里想的是头一回在这里见到西屏的情景。
“姜三爷。”
扭脸一瞧,却是一脸戏谑的时修。
红药听见声音,忙从厨房里走出来,“二爷回来了。”向后一瞅,有些失望地问:“臧班头呢?”
“我有要紧事差他办去了,恐怕得去个几日。”时修自顾自往正屋走,到门口方回头招呼南台,“姜三爷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还要我请你么?”
南台只得跟着进去,还未坐下,先把怀里的刀掏出来放在桌上,“这是今日在姜家二门外头刨出来的,我拿去衙门里和大哥身上的伤比对过,严丝合缝,正是凶器。”
“姜家?”时修对他这称呼感到点诧异,想来是因为先前他有嫌疑的事,那卢氏对他翻了脸,他也对姜家感到失望了。
他来了精神,笑了笑,拿起刀来看,“你坐。”看了一会,若有所思地笑起来,“血迹都没搽,好像是怕我不知道这就是凶器。是谁刨出来的?”
“是家里的一个花匠。”
“这么久没找到,轻易就给个花匠刨出来了?”时修搁下刀,啧了声,“这才叫自作聪明,自投罗网。”
南台看他的神情,揣测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时修点点头,“不过不急着拿人,证据还不足。走,先去审那周童,我看他这回招是不招!”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刻也等不得,这就拔座起来。
赶上红药端茶进来,忙道:“马上就要摆饭了。”
他像没听见,带着南台就往外走,骑马赶到衙门,到值房拿了册子笔墨,一股脑塞给南台,“我问,你记录。”
转到监房里,狱卒麻利地点上蜡烛,哗啦啦开了首一间监房,那周童还在石头砌的铺上睡觉,一听动静,一见烛光,便抬起胳膊盖在眼睛上头,身也不翻一个,只管懒洋洋地笑一声,“我说怎么还是这招,又大晚上的折腾人——不管你们怎么问,我还是那句话,我只偷了东西,没杀人。”
时修钻进门去,朝狱卒递一眼,那狱卒便一把将周童从铺上拧起来掼在地上。周童慌乱中抬头,看见时修肃穆地站在跟前,忙规规矩矩地跪好了,“大,大人。”
时修也不叫他起来,望着他的头顶冷笑,“你倒自在,不过你自在不了几日了。”说着,扭头对那狱卒吩咐,“明日就将他换到大牢里去,从此在那里睡,想来再没人会夜半三更搅扰到他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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