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人戴那样的东西——”
“什么东西?”
时修抬起头来,“你还记不记得姜俞生耳下那块斑痕上有点状的挫伤?你这个镯子忽然叫我想到了,那挫伤应该是一串珠子。可一向只有女人才戴手串,但要是个女人,根本勒不住他。”
西屏听见这话,也陷进沉默中,忽然脑子里浮起一个人的面目,眼睛陡然一亮,“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是他,一定是他!”西屏把胳膊伸回来,不肯给驾车的小厮听见,便把脑袋伸过去,嘁嘁唧唧地附耳和他说了一阵。
午间及至衙内,时修甫进门便吩咐臧志和去监房放南台,南台走出来还纳罕,“这么快就要放了我?”
“怎么,姜仵作在这里还没住够?”臧志和笑道:“大人和姨太太昨日就赶去凤泉驿去核查过了,你说的那些话都不假,罗峰山上找到了你祭拜父母的纸蜡,那庄子上也去问过,大人还亲自骑马检验了从城内跑到凤泉驿的时辰,你没有作案的时间。”
别人怎么样南台全没听进去,只听见西屏为他劳碌奔波,心又像是从黑水中浮起来,姜家的人都不在意他没要紧,好歹她是信他念他的。
走到内堂来,见时修和西屏对坐在椅上吃茶,两个人没有说话,不过仿佛又说着什么暗语。时修一改先前的态度,起身来把手拍在他肩上,“姜三爷,对不住,辛苦你受了两日的牢狱之苦,眼下没事了,你先回家去歇歇,往后还是一样当差。”
南台动了下肩膀,把他的手挪下去,随便打了个拱,口中似有嘲讽之意,“多谢大人替卑职洗清这不白之冤。”
时修却不和他计较,还睇着他别有得意地笑,“不客气,你我就算不是朋友,也还有同僚之谊嘛。”
西屏在那椅上轻咳了声,放下茶碗走来,“三叔,你这会就坐了我的马车一起回家吧。”
时修也不拦阻,经过昨夜,他对南台恰当的宽容起来,那份宽容里,未尝没有骄傲和得意,他吃尽了甜头,何苦再去寻南台的不痛快呢?倒显得他小肚鸡肠了。算了,他想,大方点,坐个马车而已,反正南台刚从监房里出来,沾灰带土的,她避还避不及呢,何况自己还有要紧事赶着去办。
他大手一挥,豁达地准许他们走了,“赶紧回家洗个澡,仔细身上惹上跳蚤。”
果然,在后头看见西屏不露痕迹地从南台身旁挪开一步。不过她同时也回过头来,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厢登舆,南台坐下来看见衣摆上的污渍,才想到自己身上的腌臜,忽然浑身不自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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