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晨口气里的坦然可见,姜俞生多半不是死在他手上,若是他杀的,他没有必要反过来怀疑她。西屏一路低着脖子忖度,那么果然是哪个见财起意的下人运气不好给大爷撞破了?这家里上百号的下人,真要找起来,形同大海捞针。
按时修的说法,那家贼是瞧见了外贼进来才临时起意,而那晚上雨落一阵停一阵的,除了巡夜的人,当差的人只管在房里当差,不当差的人要么回家去,要么在下人房里睡觉,谁有闲工夫湿哒哒黑魆魆地在外头逛?除非——是出来解手!
可巧鲁大他们翻进来那附近就有间茅房!西屏本要走去查看,可想到是茅房,先把脸瘪住,嫌腌臜,还是回头告诉时修,推他去查看好了。反正他只要是查案子,别说茅房,粪坑只怕也肯去钻。
如此一想,便拣了个干净的活计,先回房去和裘妈妈打听那夜在家的下人有哪些。
时修这会却同臧志和走到了大通街典当行里,去问姜俞生当日的行迹。听典当里的掌柜说,姜俞生当日下晌是在此处召集了几个商号里的掌柜汇账,不过晚饭前就散了。
时修呷了口茶问:“散场后,他有没有说他要去哪里?”
那掌柜立在旁边摇头,“没有。大爷去哪里,也不会和我们这些人交代。那时候快到饭点了,我想大约是回家吃饭吧。”
那姜俞生因常在外头应酬,说吃饭也不定是回家吃,满城的酒楼饭馆,或是哪个相好家,都去得,否则要是回家吃饭,更没道理不从门里进去。时修正这般忖度着,就有个小伙计端着瓯点心进了内堂,在天井对过便喊起来,“不是回家不是回家!”
时修一下将眼钉到他身上去,“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回家?”
那伙计忙跑过来,把点心放在时修椅边,退了一步行礼,“回大人的话,那日大爷过来,都是小的在伺候茶水。散场后,雨刚好停了,大爷却不急着走,在这内堂坐了好一会,好像在等什么人。可又没见他吩咐什么事,小的当时心里还犹豫呢,要不要问问大爷是不是在这里吃饭,我好到隔壁馆子里去叫。”
时修觉出点不对,拧着眉,“后来呢?”
“还没等小的问,三包头就进来递了个条子给大爷,大爷接了,脸色有些不对,这才急着走了。”
“走了?往哪头去了?”
那伙计朝侧面墙上一指,“出门往左边去了。”
那掌柜的倒伶俐,不等时修开口便道:“左边纵有些巷道可以绕回家去,可走右边才是最近的。”
臧志和问那伙计:“三包头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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