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烧得一手的好菜,你们就不必另请厨娘了。”
那厨房常使着,还有烟火气,除此之外,别的屋子都因为久缺人住,空气里的尘埃都显得寂寥,在光影中迟缓地飞舞,有些窗户上还提着“囍”字窗花,鲜艳的红褪成了陈旧的橘色,西屏顺手扯了下来,仓促地笑一笑,“这还是当初我出阁时贴的,一直没扯下来。”
时修跟着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瞧,终于走到她从前居住的东厢房里。各式家具齐全,暗红漆的雕花床上还挂着红色鲛绡帐,也掉成了另一种古朴诡秘的红。
他伸手一摸床上的罩屏,摸得一手灰,“您嫁到姜家就没回来过?”
西屏又仓促地笑一下,“回门的时候怎么没回来过?只是没在这里睡,当日就回姜家去了。后来我娘跟冯老爹爹往外乡去了,我也就是走到这里时,顺便进来瞧瞧。”
时修环顾东厢这屋子倒宽敞明亮,又是她住过的,便点着头道:“我就睡这里,不过这些帐子帘子的,都得换。”
他看不惯那褪色的红,并不觉得喜气,反而感到种丧气。
西屏知道他瞧这些装饰心里吃味,就往门口叫了红药来说:“把这些帘子都撤下来,明日从姜家带些竹箔来挂上。”
跟着又转去正房,进去是间不大不小的堂屋,左右各两面碧纱橱,左边隔着间饭厅,右边隔出间卧房,自然就是冯老爷与刘祖母的卧室。时修不敢唐突,只撩着帘子粗看一眼就出来了。
西屏跟在他后头,“等他们收拾完,开着门窗吹吹风就好住了。”
是得吹吹风,不知怎的,这宅子里总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一种荒殆苍凉的味道,时光在这里仿佛是盹住的,缓慢岑寂,一切像个没有生命的昏黄的梦境,不太真实的虚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