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先变得有些犹豫,“我能帮得了二奶奶什么?我在这个家,也是不做主的,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可大奶奶好歹比我强,家务上一向帮得上太太和四妹妹的手。大奶奶先听一听,要是为难,我也不敢强求。”
话说成这样,鸾喜只得勉为其难听她说。要她问黎叔当年那三个小厮的下落,这不是摆明疑心太太那时处罚得不公?要是给太太知道,又少不得要和她为难,她没这份胆量去得罪太太。
好在西屏十分周道,连说辞都替她想好了,“大奶奶可以使黎叔将府里人口的册子拿来给你看,就说玉哥身上总不好,看看是谁的八字冲了他。”
鸾喜踟蹰着笑了一笑,低头忖度片刻,不答应她总是不好,因而点头应承。下晌叫那黎叔拿了人口簿子来,翻到那三个小厮的底细,抄在纸上,打发丫头送去了慈乌馆。
原来那三个小厮家里都贫苦,所居街巷,都是偏陋得不容易找到的地方。次日一早,南台吩咐套了车,借故邀西屏一并去寻那三个小厮,由头是,他到底是堂亲,西屏却是姜家的二奶奶,她问起来又比他要名正言顺些。
谁知到了慈乌馆,看见时修翛翛然坐在榻上吃茶,卧房里西屏在说:“可巧了,太太听说周大人家的小姐想比着我那双鞋的样子做一双鞋穿,昨日叫了我去,干脆让我给他家小姐她做了算了。你要去周家,正好我就去问问她要什么样的料子。”
听话里的意思,他是白来了,西屏预备和时修一道去周大人府上。他心下正失望,时修偏笑呵呵睇着问他:“不是说好的,今日三爷去问那三个小厮?怎么忽巴巴又跑到这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