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霭注视着他少见的幼稚模样,心里想道人的性格还真是奇妙,一场打架过后,这对好友的基因像是进行了融合,方知悟变得克制懂事,而祁言礼则做出了撒娇又耍赖的举动。
偶尔的稚气感只能算作一点情趣,并不会招致厌恶。
池霭在旁边笑着威胁“你睡觉那我就走了”无果后,将手伸进包裹祁言礼的鹅绒被之中,精准找到他腰部的位置,开始没什么章法地挠起痒痒。
很快,祁言礼的身体抖动声和求饶声一同传出被子:“我错了,霭霭,我错了——”
“知道错了那就老实坐起来测体温。”
池霭满意地收回手,那头祁言礼的半张脸也探出了浅灰色的布料之中。
体温计进入衣袖,被手臂夹紧。
一分钟以后响起机械音报数:“您当前的体温为:三十九点二度。”
池霭收起轻松的面色,严肃道:“三天了还是这样,说明你吃的那些退烧药也没什么用,你现在能起来吗?收拾收拾跟我去医院,或者把你们家的家庭医生的电话给我。”
祁言礼想也不想道:“不能叫家庭医生。”
池霭皱眉表示不解,又听祁言礼放低声音,出口的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无奈:“家庭医生是我父亲的人,他要是知道我生病了,父亲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都会知道。”
“他们不会替我着想,只会在我力不从心的时候搞点小动作,好让我再病得更重些。”
尽管池霭或多或少了解点祁家的背景,也大致清楚其中的复杂程度,但这一刻听到祁言礼吐露的真实情况,她依然觉得难以言喻——就好像那不是家,而是危机重重的龙潭虎穴。
她暗自消化片刻,问道:“……你不会觉得累吗?”
“累也没有办法,毕竟得到的一切来之不易,而且目前来看也不是那么稳固。”
祁言礼不愿多提家里的事情,而对于池霭来说,她仅仅觉得各人有各人的目标和人生轨迹,没有走到那个位置上,也不曾置身其中,不应该给出任何片面武断的评价。
她顿了顿,握着祁言礼的手掌说道:“我陪你去医院吧?”
谁知刚才神色还泛出冰冷的祁言礼又缩回了被子里,闷闷道:“……医院我也不去。”
池霭:“?”
不找家庭医生,是怕被祁家人知道。
不去医院又是为什么,难道医院里也有祁家的人每天看守着?
池霭耐着性子询问原因,而祁言礼就是闭嘴不答。
直到池霭的面上呈现出耐心耗尽的神色,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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