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饮杯前预料到了这场酒醉,也计划好了借助酒醉而开启的话题。
她没有选择用眼睛观察,而侧耳无声地留意着祁言礼的动静。
问题入耳的一瞬间,祁言礼坐在月色之下,仿佛化作了一尊静默的雕塑。
他的表情中带着“这一天早该到来了”的笃定和平淡,面不改色地叹出口气道:“我还以为这些话你会更晚一点再问我。”
“你要是、有心掩藏,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查得到什么?”池霭每说一句话,就能感觉到有无端的燥热从体内涌现出来,她下意识解开了胸前一枚的纽扣,而这股热意也冲淡了两人之间对峙的严肃感,“你早就想让我知道了,祁言礼……你早就想好了。”
对方大着舌头的模样,与祁言礼记忆里稳坐高台之上的沉稳姿态大相径庭。
他沉郁的心绪在不自觉被触动,注视着悬挂在天边遥不可及的月亮,半真半假道:“一个人做下一件好事,但是她却忘了,难道被帮助过的人不应该想尽办法让她记起吗?”
福利院的往事太过遥远,任凭池霭有再过目不忘的记忆都很难拼凑完整。
她借着祁言礼提供的语境,努力思考了十分钟自己和名叫阿夜的少年有没有发生交集。
到最后额头上的血管突突地跳着疼痛起来,也不曾捕捉到任何片段。
捕捉到对方眼里的茫然,祁言礼带着失望轻轻说道:“你看,你终究是把我忘了。”
池霭睁着双眼,突如其来的心虚感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拔x无情的渣男。
祁言礼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佩尔朱克吗?”
池霭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祁言礼一字一顿道:“因为这是我生日的时候,收到过的第一件礼物。”
“它来自一位和我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她不知道我的名字,只是随同母亲前来福利院看望小朋友。然后她穿过拉着手在外面蹦跳嬉闹的孩子们,看到了角落里的我。”
“那个寡言沉默又古怪的我。”
“当时她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你长得真好看呀,在我们小学里,长得好看的小朋友都是很受欢迎的,你为什么不出去和他们一起玩呢?”
由于酒醉,池霭听任何声音,看任何东西,都仿佛蒙了层轻纱,朦胧而脱离真实。
她听着祁言礼仿照小孩子的语调,说出幼稚又天真的话语,只觉得一切如同梦境。
说完小女孩的语句,回到阿夜本身,祁言礼轻快的语调瞬息变得麻木平板。
“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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