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了想,还是打算顺水推舟。
“虽说我和知悟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感情, 可江阿姨的手术一日没有动完, 我们的交易就还在有效期内, 我不想节外生枝。”
祁言礼听完她的理由,又说:“在国外的时候,阿悟也经常去夜店。”
他的言下之意,其实方知悟并不谨守本分,只是回国来,不得不在长辈面前装装样子。
对于祁言礼的试探,池霭有一百种办法迂回拒绝。
然而今日经过母亲老照片失而复得一事, 她不知怎的突兀感到心事沉沉的疲倦,于是回望他, 坦诚地说道:“非要听我说实话吗?祁言礼, 你让我觉得危险。”
她伸出细白手指, 抵在祁言礼欲要开口辩解的薄唇前, 眸光平淡地说道:“相比锋芒毕露的方知悟,你温和有礼, 不会露出任何刺痛人的棱角, 但拥有这些特质的人,一半是表里如一的老好人, 一半是城府很深的野心家,你认为你是哪种呢?”
柔滑如水的表象褪去,祁言礼亦初次触碰到池霭的凉薄和锐利。
仿佛闪烁着寒光的雪亮刀锋,即将划破相隔在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一层薄膜。
在这样气氛近乎凝固的时刻,祁言礼突然缓慢地眨了眨眼,率先卸下心间涌起的防备,轻笑着说道:“我认为,我是表里如一的老好人。”
这个笑话很冷。
池霭一时有些无言。
但配合祁言礼轻松玩味的神态,她也情不自禁跟着笑了起来——不同于平时应付人的公式化笑容,她低头捂住肚子,肩膀一抽一抽,克制不住的笑声溢出了唇角。
……所以为什么要去分辨野心家还是老好人呢?
为了接近自己理想中的生活,不管是什么样个性的人,也都会不自觉地算计。
在池霭边笑边下定义的时刻,祁言礼注视着她的目光却异常温柔和纵容。
像是仰首得见始终虔诚的信仰,又仿佛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孩子。
他对池霭说道:“如果不想探究真心,也不想付出感情,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件工具,一件没有任何使用压力,想要感受快乐时就捡起的工具。”
池霭慢慢止了笑容。
她不明白祁言礼对自己这般隐晦又汹涌的感情出自哪里。
又或者。
其实并不是感情,而是惦念某种自小得到救赎,有能力以后想要如数报答的恩情。
可不论是哪种。
池霭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因为原始的欲望和彼此契合的相性悸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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