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运必然昌隆。
这一夜十分漫长,直到天边露出熹微晨光,在宫中聚集的诸位高官这才散去,然而也并非各自回府,而是到各省都堂,去接着忙碌。傅希如故意留在最后,卫燎看出他有话想说,即使强打精神一夜,也不急着去休息,坐在御床上望着他。
人都散去了,宫人尚未进来,殿中寂静,甚至带着几分不祥,傅希如走到卫燎面前,跪下来握住他的手:“云横此人,说的话并不一定可信,陛下必须对他留存一份疑心。”
这其实是皇帝御下之道的头一条,卫燎被他握着手,一时想不起来挣脱,迎上对方的目光更觉得他情真意切,真心实意为自己担忧,于是既想不起来质疑,又想不起该怎么回答,走了神,听见自己轻轻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他知道傅希如的触手所至之地不少,只是始终无法猜透对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四下钻营,又怎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却仍旧能做出这幅真挚从容的模样。
他在做什么,他要什么?
卫燎恍惚起来,好似自己是个柔弱无助的什么东西,被傅希如攥在手里,借由执手这个动作,好像是把他的心神也拽出体外一样,这异常的感触简直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