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阿茶了!”
卫沉蕤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自己粗糙许多的手:“彼此平安,已经很好了,再会反倒是意外之喜。”
她离京之时年方十九岁,正是青春年少,但现今已经过了三四年的苦日子,聚散离合,也就都不似少女时候那样放在心上了。
这宫人从前是她的亲信,现在未必是,早在许多年前,她就懂得这个道理了。
夜间,是许多人头一次见到她的机会,比如云横和裴秘。自然,卫沉蕤也是第一次见他们。恰如野兽的彼此瞩目,他们仔细观察,又装出一副云淡风轻,似乎宴上的繁华与豪奢就算是应有尽有,不必添加更多的意味。
公主回京因此而声势浩大,被办成了一场盛事,无数目光风暴一般向着这里汇聚,站在中心的人只觉得劲风扑面而来,衣袖飒飒有声,什么样的繁华都好像转瞬能成萧索。
酒过三巡,又等到宴席过半,卫沉蕤才找到一个机会,与傅希如对上了视线,他们都是很能忍的人,能并未露出任何不该有的神情,就轻而易举的判断出对方究竟还是不是盟友。
她意味深长的微笑,正对上傅希如确认般的颔首,彼此视线一触即收,恰如登萍渡水后留下的清浅涟漪,悄无声息的散开,就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卫沉蕤知道自己必须尽早找个理由从宫里搬出去,只有确信自己不再处于卫燎眼线无孔不入的监视之下,她才能放心的展开这个计划。正因如此,但凡有半点防人之心,卫燎都不会轻易的她找到这个理由,自然而然的离开宫中。
废太子有些忠心耿耿的旧部,朝中可以策反的人也不算少,辗转腾挪,只要足够耐心,她总能找到机会的。曾经有过一个女帝就可以有两个,有过两个,女人也可称帝就成了惯例,天下不会有什么大的动荡,何况他们同为一族?权力更迭只是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