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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卫燎登基之后,行事不算荒唐昏庸,只是狠厉而不计后果,怎么看都不是心气平和的圣明之君,风评也不够好。他身边的重臣其实都还算能忍,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波折不算什么。
用过膳,周硕才提起来意,却不是卫燎意料中的任何一种:“江州刺史一案,已经水落石出。”
卫燎难掩吃惊,往后一靠,挑起眉:“结果如何?”
周硕面容仿佛一块棺材板子:“云横所有供述属实,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应当……”
“朕要他平安无事,回幽州去,”卫燎突然身子前倾,凝视着他,打断了周硕还没说完的结论。
君臣二人无声对望,彼此都不退让。
周硕是个聪明人,他看起来板正严厉,并不意味着他是个酸腐的傻子。卫燎对云横的诸多回护之意他早已察觉,只是并无必要点出,现在卫燎明白的提出要求,他也就知道,反正把罪犯绳之以法的可能是没有了。
他看得出卫燎自有考量,更知道涉及节度使的这等大事,律法是其中最脆弱的一环,于是只说了一句话:“陛下大可以赦免他。”
要判无罪,自然是不可能。
周硕告退后,卫燎独自一人枯坐,直到紫琼进来换篆香,才把他惊醒。
此后周硕具折讲了一遍审讯查案的经过与结论,朝上就纷纷扬扬的吵了起来。
卫燎登基以来,这是朝中最大的一次争吵。倘若云横仅仅是杀了人,物议不会如此沸腾,但他偏偏是出于孝心,为母报仇,一时之间这案子就举国皆知,上至庙堂下至江湖全部议论纷纷。
坚持要按律把他流放的人自然不少,盖因杀人就是杀人,江州刺史背后也是有人的,仅仅只是党争这水兴许还要更混,眼下是文官与武将的争端,云横还是个“夷狄”,要分出敌我就简单了许多。
然而赦免他的理由也同样充分。江州刺史以良民或他人姬妾为奴,同样犯了法,更何况他用亲女待客,行为令人发指,除了利益相关方,替他说话的没有几个。如果他还活着,至少也是个丢官的下场,现在死了,众人所在意的也就是对云横的处置了。
卫燎有意掀起这番诸方参与的争论,自然有自己的目的,而云横对此倒是视若无睹,照常进宫,多数都是趁着卫燎无聊时给他解闷,端的一副乖顺俯首的猛兽模样,或者在馆驿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闷坐,等闲连门都不出,做足了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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