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时襄轻轻一笑,道:“的确如此。”
时襄双手撑在桌上,徐徐勾起一抹笑容:“所以将领只要能用对计策,让战争的牺牲程度缩至最小范围就是成功的,怎会无用呢。”
穆怀钦的茶杯已经拿到了嘴边,恰好掩映住缓缓上扬的唇角。战场上枕戈待旦,马革裹尸,硝烟弥漫的场景何其残酷。时襄想的简单,把一切伤亡与艰苦悄无声息的抹平,可他竟然无从反驳,这几句话似乎就是他生于这烟雨朦胧的芸州所给予的天下最大的希冀。
“那么敌军呢,便任由他们伤亡惨重?”他反问道。
时襄垂下眼睑,摇头:“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生于故土,自然也会希望能葬于故土,他们没有错,只是无奈上了战场而已。”
穆怀钦眉眼间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问道:“你怎知他们是迫于无奈?”
“因为没有人甘愿离开自己的家,抛妻弃子去打战。”
“可是也会有人愿意抛洒热血,为争取太平盛世出一份力。”
时襄微微蹙起眉头,良久,他问:“那你呢?会选择哪一个。”
穆怀钦默然,半晌含笑道:“也许等有了让我能足够牵挂的人之后,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只是考虑......”时襄不太能明白:“如果有牵挂的人,你会忍心让那人对你的消息一无所知,一味在家里等你吗?”
穆怀钦问:“若是那人愿意呢?”
“......”
哪里有人愿意放任心中不舍的人离去,而自己在家苦苦守候的人呢,若真有,可不是折磨自己了么。
时襄一时哑然,却没再说下去。他向来不爱思虑这些事,便弯了弯眼角,一笑带过:“现在我们都好好的,想这些做什么,你也说了,现在的天下海晏河清,以后也肯定是,永远都不会有战争的。”
穆怀钦放下杯盏,深邃的眼眸隐去浮动的眸光,转眼遇上时襄带笑的眼眸,莫名的,也跟着他缓缓扬起唇角。
年少时的无意之谈,如孩提时期荡着秋千时的笑语,那人笑问一句,那人再想着答复一句,回过头来,伴随着绮丽的流云霞光,在云卷云舒的岁月,缓缓飘荡着,谁也没有想过,它到底何时隐去了最美丽的言语。
眉目如画,他们现在都好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