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一肚皮的火。”
“好了,好了!算我欠你的情,自会补报。”李小毛问道:“奶哪呢?你去看看,说我回来了,她如果有空,我有话要跟她说。”
“奶哪出去了。”
“那你怎么没有跟去?”
“阿花跟了去的。奶哪特为留下我来,等你这个活宝。奶哪关照:请你不要再出去了,她回来有要紧话跟你说。”
“喔,她是去哪里?”
“要到好几个地方。桂生跟轿,大概是看做官的老爷去了。”
粉面虎十分能干,与官场往来,都是她亲自出马,唯一的帮战,只有桂生— 大丰的伙计,以前跟一个知府做过长随,熟悉官场的规矩,粉面虎去拜访做官的老爷,必得他当投帖的跟班。
这是个好征兆。李小毛心里在想,去拜访做官的老爷,不是兜揽生意,可能是跟他们去商量,延期交货,先匀出一批米来卖给朱道台。
这样一想,越发神闲气定,与阿翠说说笑笑,吃吃闲食,等到黄昏时分,粉面虎回来了。
彼此见面,一如往日,仿佛都忘掉了前一天曾有过口角。
直到对坐吃饭,李小毛方始问道:“说你有要紧话要跟我讲?”
“嗯,话很多。”
“我也有要紧话跟你说。先听你的。”
“我到朱府上去了… ”
第一句话就出李小毛的意外,也不解所谓,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哪个姓朱的?”
“朱道台,朱大器。”粉面虎答道,“见着了朱太太,好能干!”
李小毛对朱太太是否能干,毫不关心,他所关心的是朱大器,“没有见着朱道台?”他问。
“后来见着了。”
“谈点啥?是不是他要买米的事?”
“当然。不是为此,我去看他作啥?”粉面虎喝口“玫瑰烧”,从从容容地一面嚼着鱼干,一面说道:“我听出朱道台的意思了,他急着要运这批米去,是帮左制台的忙。这就更加难了。李抚台跟左制台不和,要从他办的‘京米’当中,匀出一批货色来,自然不肯。官场里的事,真叫难办!”说着,叹了口气。
两人的心境,似乎大不相同,李小毛哪有心思听她谈官场,发牢骚?紧追着问:“到底怎么样呢?人家托我的事,你又直接去谈,倒显得我这个人像是一无用处似地。”
听得这话,粉面虎的脸色,由闲豫变得阴沉了,“我想不到你还在这上头计较?”她伤心地说,“看起来倒是我太认真!”
李小毛有些懊悔,话不该说得那么豁露,如今倒有些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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