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做聘礼。刘三叔不要再打光棍了。”
“好!”松江老大脱口赞成,“我亦早有此乙,想替刘三叔好好做个媒,只是一时没有适当的人。”
“只有慢慢来。”朱大器说,“时候不早了,散了吧!”
于是朱大器跟孙子卿作一路而行,刘不才仍旧留在那里。
第二天破功夫陪陈世发观光,从吃早茶开始,一直到看完夜戏才回来——依然是以怡情老二为女居停,宵夜聚谈的亦是不多不少的原班人马。
“程学启这方面,真所谓欢迎之不暇,这原在我意料之中,不过,兹事体大,一时难有定论,也是实在情形。”孙子卿说,“现在要看陈老弟的意思,是先回去;还是再在上海玩几天?”
“谢谢!我要回去。”陈世发又转脸说道:“刘三哥不必再辛苦了。好在来去也很方便,有事随时可以接头。”
“不!我还是送你去。不然我不放心。”
“不要,不要!”陈世发是直心肠的汉子,没有想到刘不才那句话,是交朋友不得不然的词令,所以极力辞谢:“你送我,我送你。何必?我又不是初次出门的人。”
“既然这样,明天再玩半天,下半天再走。”
“对了。”孙子卿接口:“我也想留客半天,有件事说不定陈老弟可以帮忙,趁明天上午谈好了它。”
“何必明天上午?”陈世发说,“此刻就请你说好了。”
“我声明在先,这件事可办可不办,不必因为彼此的交情,勉强去做。事情是程学启谈起来的,与常胜军有关,说起来也可气。”
这件可气之事发生在几天以前。太平军攻青浦,华尔统带的常胜军,会同英国陆军,星夜驰援,兵到城下,青浦已为太平军攻破,留守的客军,正在放火突围,总算接应到了。
哪知原守青浦的常胜军帮统富尔思德,舍不得在青浦所掳掠而得的“战利品”,出而复入,以致被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富尔思德在青浦的行迳,跟海盗没有什么分别。被俘活该!”孙子卿说,“不过在淮军看,既然同在一起打仗,总要互相照应,所以程学启跟我提到,想请问你,能不能帮忙?”
“怎么帮法?”
“第一,要请你打听,富尔思德的生死。人,大概没有死,要想晓得他的下落。第二,能不能请你代为接头,把富尔思德赎回来,请你们这方面开条件。”
“两个忙我只能帮一个,此刻就可以告诉你:富尔思德监禁在乍浦。因为会攻青浦,有一支军队,是由浙江平湖的乍浦从水路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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