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康熙自幼在皇宫长大,出入不过内城方寸之地,哪里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边踏雪向前,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惜了伍先生大才,他若能到得此地,不知会做出什么好诗呢!”狼谭听了忙说:“主子爷还惦着伍先生呢,只可惜他福命不济,不能常侍主子。”
正说间,魏东亭浑身是雪,迎面从山道上下来。一边给康熙行礼,一边笑道:“主子好兴致,这么大的雪还不肯上车,前头客店已安排妥了,今夜就住沙河堡。可惜订得迟了些儿,店里已经住了人,又不好赶人家出去。”
“那样更好!雪下大了。咱们快走吧。”
申末时分,一行人来到滹沱河畔的沙河堡,康熙全身已被裹得像雪人一般。他一边小心翼翼踏着冻得镜面一样的河面,一边问魏东亭:“这个沙河堡,是哪个县的地面?”
“回爷的话,”魏东亭见已经进入人烟稠密的地区,说话也格外小心,只含糊地称康熙为“爷”,“是繁县境了,县令叫刘清源。这个沙河堡是繁峙第一大镇,今晚咱们就歇在德兴老店,偏院住着几个贩马客人,正院全包给了我们,爷只管放心。”
此时已入酉牌,照平日天气,天早黑了。因下了雪,雪光返照,街道两边的门面都还模糊可见但大街上已无人迹。魏东亭在街口调度车辆,搬卸行李,安排关防。被惊动了的店主人提着灯宠笑呵呵地迎了出来:“这么大的雪,难为爷们赶路!我还道是宿到前头一站了呢!里面请吧。只是咱这山野荒店,难比北京皇城天子脚下……有个照顾不周的请爷们包涵。”店主十分殷勤地将店门推得大开,把他们一行众人让到里面,高声叫道:“伙计们,爷台到了。快打点热水挨房送进去!”
魏东亭忽然发现,正院的西厢房内似有人影走动,站住脚步问道,“怎么,正院我不是已经全包了吗,怎么又住进了客人?”
“唉!”没法呀,住的是一个道士和一个读书人,前一个时辰刚刚赶到,沙河堡的店铺里人都住满了,这么大的雪,他们都冻得青头萝卜似的,因此我就大着胆安置了。好在爷台有二十多人,这院子上下有三十多间房呢!”魏东亭听着,脸色阴沉下来,不等他说完便截住了道:”不用说别的了。就是文殊菩萨来,你也得将他们安置出去!”康熙听了忙道:“小魏子,罢了罢了,左右只是一夜,将就一下吧,明早我们就去了。”魏东亭看看满脸笑容的掌柜,不由得火气上升,可又不敢违了康熙,便道:“主子说的是。可我的定银一下子就给他五十两,住一宿再付五十两,他开半年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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