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同船八天,从没听他提到这件事,又见那两个同行的官吏对他毕恭毕敬,还以为这个学问渊博的知府大人是进京荣迁的呢,此刻听了这话,更是吃惊,便急忙问道:“大人,您说您是朝廷的犯官这话是真的吗?”
傅宏烈苦笑一下,回头看了看坐在身后的两个笔帖式。其中一个连忙说道:
“周先生,刚才傅大人所说确实不假。我们两个都是刑部衙门的人,奉了部文锁拿傅大人进京问罪的。因为傅大人上了一个撤去三藩的奏折,平西王吴三桂知道消息之后,照会平南王府捉拿了他,本来要在广东就地处决,可是皇上降旨要刑部和大理寺会审议处。多亏京城步军统领衙门的图海将军关照,让杭州将军准备了这只官船,使傅大人少吃了不少苦……”
“噢,原来是这样。傅大人,学生失礼了。”
“哪里,哪里,几天同行,畅怀叙谈,快何如之。你文章写得好,又懂兵法,是个难得的人才。我本想给你写封荐书,可我眼下的处境,写了只能给你招祸。兄弟,带上这点银子,你自奔前程去吧。”
周培公没有去接那银子,他深情地望着傅宏烈,问道:“傅大人,您与图海将军是故交知己吗?”
“说不上。图海将军被黜贬到潮州时,我们曾相处过一年。他是很有肝胆的。你知道铁丐吴六一吗?他调任广东总督之后,上本保举图海接替了他的九门提督兼管步兵统领衙门的职务,回京还不久。我和吴六一也是老朋友。可惜呀,铁丐将军刚到广东就不明不白地得了暴病死了,他若活着,我也不至于落到这般下场。唉!”
听傅宏烈说到这里,周培公倒笑了:
“大人,据我看来,您这次北京之行,是有惊无险,没准还有升迁的可能呢?”
傅宏烈大吃一惊:“啊,培公,你莫不是在取笑我吧?”
“哎——学生怎敢如此。前天,曾听大人说过皇上召三藩同时入京,如果把您的事和他们进京连在一起看,就大有文章了。”
“啊——请讲下去。”
“天下只有一个,不容二主并立。常言说:客大欺店,奴强压主。眼下,三藩已成了尾大不掉之势,朝廷岂能容得了他们?召三藩进京去,不是要演宋太祖杯酒释兵权的老戏,便是摆上一桌鸿门宴。岂有他哉!”
“嗯——有道理,可是朝廷明诏,要锁拿我进京从重处置的,这又怎讲呢?”
“哈——大人,您是当局者迷啊!千古艰难唯一死。大人在广东已经判了死罪,还怎么再从重呢?再说,皇上要撤藩,你的罪名也是撤藩,当今皇上乃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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