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
魏东亭和明珠二人疑惑地对望一眼。伍次友的这些话未免太玄,大巧合了!伍次友看出二人的诧异,笑了笑道:“二君何必认真!我不过据理而断。你们天天回来都讲朝中的局势,就不许我也议上几句?”
九门提督吴六一这几日正紧张地筹备他公子的汤饼大会。吴六一婚媾甚晚,夫人庆氏头二胎生的皆是女孩子,直到四十三岁,才产下这个鳞儿,高兴自不待言。宴客三日,仅请帖就发出二百多份。可怪的是,所请的一个外客也没有,都是他的故旧,或新任将佐。但他一向行事乖张,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下午未牌时,客人陆续都来拜贺,东西廊下五光十色地摆满各家的礼盒子。吴六一概纳不辞,家下人等无不诧异:老爷平素以廉洁自许,平生除查伊磺之外,并不受任何私礼,今儿怎地一反常态?
客人们也有不少是伦昔日的部下,现在都在京华各衙。有的在禁军当差,有的品秩早就超过他了,但仍对他十分礼敬。他们来了,只寒暄几句,或是将礼单一呈,便说:“有要务在身,晚前不能与席,务请海涵”之类的话告辞而去。吴六一心知他们还要到鳌拜府去应酬,只是也不揭破,笑容满面地与他们应付,然后一一送走。临到入夜时分,除了魏东亭算是外来客人,其余的全是属下的一群副将、参将、游击、千总,这些人因为未获钧令不敢擅离。
“诸位!”吴六一见大家已安席坐好,便从主席上站立起来举一大觥酒,操一口不南不北的口音,抑扬顿挫他说道:“今日为小儿做汤饼会,承蒙各位赏脸,我瞧着多是十几年来跟着我一起滚爬出来的兄弟,真是不胜欢欣!”
坐在第一桌的刘参将起身将手一拱道:“军门!今日的汤饼大会承蒙魏大人光临,这是魏大人瞧得起咱们提台,没去攀高枝儿,来来来,兄弟先敬你一杯!”说完斟满了一大杯酒双手递了过来。满庭将佐也齐声敦促:“魏大人乃天子近臣,难得光临,就请魏大人先为少公子纳福!”
“好!”魏东亭见吴六一手下将军个个英姿豪爽,很对自己的脾胃,举杯一饮而尽,亮了杯底道:“兄弟勉占先杯,各位请!”
于是觥筹交错,呛五喝六。一厅之中唯上首铁丐左一杯右一杯,神气自若地吃酒。何志铭陪着魏东亭坐在席侧,不住地劝酒夹菜。
酒至半酣,吴六一脸上微带酡颜,说声“方便”,便辞了众人出去。除魏东亭外,谁也不曾留意他的这一举动。何先生见魏东亭发怔,一边起身斟酒,一边低声耳语道:“魏大人,我们军门要先发功了,迟了怕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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