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问底,像个小大人,倒觉有趣。便应口笑道:“自古权臣,哪个没有功劳?乱国之臣,非国贼而何?残民利己,非民贼而何!”说着便用手指着明珠对魏东亭道:“就说你这表台吧,好端端的一个殷实人家,如今被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个圈地之法,实在害人不浅。北京城里乞丐成群,城外却是千里沃野成了狐兔之乡!瞧着吧,此次朝廷策试,我必痛陈圈地之弊。”说完自将觥中酒一饮而尽。此时明珠早忍不住,只闭目不语,热泪横流。
这场面眼见难以维持下去了,要是再喝下去,谁晓得还会说出什么话来,魏东亭趁势,起身说道:“天时不早了,龙儿明日还有功课,怕太夫人着急,我们就此告辞了。”言毕,携了龙儿的手,辞了众人出来。
这个龙儿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康熙。
出了悦朋店,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魏东亭将刀鞘向前移了移,看四下无人,回头向身后的康熙笑道:“爷,今儿个幸亏没喝醉,不然奴才少不了挨母亲一顿责骂。索额图大人荐奴才来给爷当差,办砸了,连索尼老中堂脸上都不好看!”康熙笑道:“你的这几个朋友很有意思,你要多亲近亲近他们。那个伍次友,看来是个有学问的。”
魏东亭躬身回道:“是,这伍先生学问不坏,不过,好像有点儿狂。”康熙点头道:“狂而不媚,朕倒是欢喜的。他为人耿直,心有不平之事不让他说,这如何能行呢!”
半晌,康熙又问:“你过去见过伍次友?”魏东亭便将西河沿救鉴梅的事讲给康熙听,康熙正听得有趣,听魏东亭说不见了鉴梅父女,很感意外,便停住脚步问道:“那女子后来下落如何?”魏东亭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怕是落到鳌中堂手里了。主子既想知道下落,容奴才慢慢查访。”康熙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摇摇头,只垂首不语。
君臣二人一边说一边走,早到了正阳门。微服出访前带的扈从们就守在这儿,正等得着急,见他们回来,一个个笑逐颜开,拥着康熙上了大轿。孙氏趁没起驾,忙把一件黄色挂面的狐裘给康熙披上,并责骂魏东亭:“下作黄子,胆子比斗还大!出去就不想回来,凉着万岁爷,看我揭你的皮!”魏东亭躬着身,只是笑,却不言语。康熙却有点过意不去,忙说:“是朕不想回来。”孙氏方才无话。
行至五凤楼左掖门,康熙道:“已到大内了,朕想下来走走。”孙氏在旁劝说:“老爷子,罢了吧!天已经黑定了,冷风飕飕的,若着了凉,两位老佛爷怪罪下来,都是奴才的干系。”康熙笑着点头,乘舆进了大内,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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