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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工地盘没有清华那么大,可也有漂亮的时候。我最喜欢秋天的时候到小公园里边溜达。小公园里两排柿子树,到了秋末的时候结了满满当当都是柿子,据说是有人承包的,成熟了以后在公园门口叫卖。我们说那是大家伙儿的财产,不让摘,我们就去偷。那会儿柿子还不能吃呐,都是涩的,男生还是爬树上摘下来,搁窗台上等着它熟。等真熟了,就用小刀切开,一人一口。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柿子。
最好看的还是那一小片银杏林。秋天的时候,天上地下的金黄,真是壮观。每回从教学区往宿舍区走都能路过那边,那几年总想找机会在银杏林里照张相,可每次等我把照相机借回来,树叶也都掉光了,我就只好跑清华对门圆明园那边咔嚓几张了事。
您可别怪我跟拍电影儿似的,一句话就带过一年,我要是把大学里那点事儿都告诉您,写十本书也不算多。再者说了,我要是都告诉你,以后我怎么混呐?您说是不是?
大三那会儿出了点事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老买和路雪冰淇淋的那家小卖铺前边儿的空场上,一早一晚总有一群人那儿练功,还陪着音乐,怪神的。后来我妈告诉我,风行全国的那功叫X轮功,还有本书叫X轮大法,创始人是长白山脚根儿底下的。有一天宋乐天到我们学校去蹭饭,看见这群人在那儿举着胳膊练功,他就说:“荆盈,你们学校老师怎么都神神叨叨的?”
我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拍了他一巴掌,“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气功。回清华看看去,我就不相信清华没人练!”
我们寝对门有一小姑娘,好像是哪个系专科的,那阵子我见她出门两只脚上的袜子都不一个色儿,经常一只绿的一只粉红的。私底下我跟海燕说:“对面儿那位练什么功呐?怎么袜子都不一个色儿啊?”海燕跟我说,那小姑娘是外地考来的,本来考上我们学校本科了,后来被一高干的儿子给顶下去了,上了专科,那以后精神就不太好了。我没敢再嘲笑她,心里特同情她。北京这地儿,皇城根儿,随便撞上一个就是高干子弟。远的不说,就说海燕。那回海燕领我上木犀地她姥爷家去(她姥爷是前水利部某厅厅长),进门见了一慈眉善目的老头,海燕姥爷让我俩叫“田爷爷”,我哪儿认识啊,就知道肯定又是一老领导。出门儿我问海燕:“这田爷爷谁啊,你外公老战友啊?”海燕等着眼睛问我:“你真不认识啊?”我摇头。于是海燕告诉我一个某前副总理的名字,我下巴差点砸脚面上。
有一天晚上,对门小姑娘上我们寝看电视,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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