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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子里望出去,湖面上已经结上了幽蓝的冰。在一望无际的冰层之上,只有几处因为湖下暗流的压力而鼓起的冰凸,在那里,冰层布满了微小的裂纹。
放眼望去,冰层坦荡如砥,一直绵延至天际,与湛蓝的天空相接。
自从封冻之后,浩大的冰湖就隔绝了所有生命的迹象。
索米娅回过神来,将一块风干的牛粪投进烧得发红的炉子里。风从屋顶吹过,蒙覆在屋顶的铁皮被刮得哗哗作响。
每天,索米娅都静静地坐在窗前久久地望着冰湖,那比天空更蓝的冰总能让她干涩的眼睛感到舒润。除了将羊毛纺成毛线外,在整个漫长的冬天里,她真的没有什么其它的事好做。
天太冷了,门外那块抵挡寒风的毛毡已经被冻得通通透透,每次开门外出时索米娅都像推开一块沉重的石板。
每个冬天都是这样,第一场雪落下之后,附近度假村最后留守的工作人员就已经离开了。湖边,只留下索米娅和她的狗。
此时,狗正躺在炉火边。在索米娅长久地向窗外眺望时,它总是偎在她的脚边,呆望 着红透的炉壁出神,不会多长时间,它就睡着了。
它太老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睡觉。有一次因为离炉火太近,毛竟然被烧着了,它却浑身不知。当索米娅惊叫着扑灭它身上的火苗时,它也只是迷迷懵懵地回过头看了看索米娅,又埋下头睡过去了。
有时候,看着它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索米娅总是怕它已经死过去了。她在它的身边看上好久,最后甚至为了确信它还活着,用手轻轻地摸索着它的身体,直到感觉到已经稀疏的皮毛下那缓慢虚弱的心脏还在安详地跳动,才安下心来。
索米娅又将一块牛粪填进炉子里。
湖封冻之后,再没有人来过这里。
在一个晴朗的黄昏,索米娅看到一头枯瘦的狼走上冰面,小步颠着向湖心跑去。索米娅注视着它消失在昏暗的冰面上。
老人以为它会带走她在冰面上发现的那只黑色的水鸟。初冬,当所有的水鸟都已经离开之后,那只黑色的水鸟却一直留在冰湖中那块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而渐渐缩小的水面上。终于,在一个干冷的早上,冰面封闭了。直到老人确信冰面已经结实到可以承受自己的体重时,才接近那只水鸟。那只小鸟的双爪已经被冻入冰中,它像是睡着了,就那样被冻得僵硬了。
在狼出现的第二天,老人举着望远镜,隔着结了霜的窗子,看那块冰面。那只冻僵的水鸟仍然像黑色的风向标一样指着湖的彼岸。那狼的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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