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她半句不肯的话,连求情的机会也不给她。也不知她这两日如何得罪了老太太,弄得这局面一时一变的。
玉漏只推说不知道,“兴许是老太太得闲下来,又想着替五妹妹的事操心了。”
操心?要是真操心,也就不会将芦笙许给汪家了。燕太太越想越有些不对,便欲去和老太太说理。玉漏想劝她不要去,犹豫之下又没劝,反正是她自己要去碰冷钉子。
于是自己回房来和池镜说,池镜一面当闲话听,一面勾老太太单开给他去办的金铃的嫁妆单子,满满当当写了三篇东西,如今才勾去了十几样。
他口里嘀咕着,“这两样打发人去杭州办去了,大约夏天能得。这四样——”
玉漏劈手抽了单子,旋裙坐在那头,“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嗯?”池镜耳朵里只捕捉到“芦笙”“汪家”几个字眼,因而笑道:“听见了,不就是汪姨妈想求芦笙,老太太和太太都不肯嚜。”
玉漏心里翻了个白眼,“你那都是什么时候的黄历了?老太太今日又肯了!”
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到底是老太太,没两天就河东河西地折腾。池镜也不惊讶,笑着摇头,“咱们家的事真是比朝廷里的事还要瞬息万变。那你说说,老太太为什么又肯了?”
“我要知道就好了。”玉漏眼睛怀疑地向下斜着,而后凑来,放低了声音,“不过这事是老太太自己做主的,一点没和太太商量。可见老太太是打定了主意,不许太太驳这话。我想,是不是太太这两天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太太?她自己像是还不知道呢,才刚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忙着换衣裳去问老太太。我要是没猜错,一定是碰一鼻子灰回来。”
池镜见她面上有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笑,知道她是燕太太推着她平白替汪姨妈他们花费了些银子的事生气。他拖过单子来笑,“你吃了太太的哑巴亏,现下好了,自有老太太给你出气。”
玉漏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好像有些幸灾乐祸,是吧?”
“是不是也不是你惹的,你有什么好过不去?”
为他的理解和他独特的宽容,她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她也歪着脑袋跟他看那单子,嫌看不清,便走到他身旁来坐着。
池镜些微惊讶地瞅她一眼,看见她眼睛亮晶晶的,自然而然地像两颗宝石呈在他眼下,他旋即笑了,将胳膊抬起来揽住她的肩。
单子上有一套吃饭的金器,都是成双成对的。玉漏想到将要给芦笙办的那份嫁妆,何止相形见绌,简直云泥之别。老太太明摆着是故意的,这时候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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