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说他们两口子没安好心,撺掇着给贺台封姨奶奶,无端怄了络娴一场,凤二岂有不恼的?
因道:“少在我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今日要不是看在妹夫的份上,我一样打你。”
池镜原想问两句凤翔,谁知他一点面子不给,言讫便走。他只得望着他那背影笑了笑,仍转身进去招呼旁人。
里里外外许多客人,亏得玉漏有条不紊调度着下人,方不至于慢怠了谁。好些人是连轴转,夜间当完值,不过歇个把时辰,又要起来忙活。如此熬了几日,不免有些抱怨,玉漏怕这些人恨极了她,尤其是想到络娴看她的那双眼睛。便又和老太太商量着,向二府四府里借调了些人手过来帮衬。
这夜里忙完事由,依旧往灵前烧纸,出来在角门上听见几个守灵的婆子在里头议论,“昨日三奶奶特地叫厨房里做了几样小菜,二奶奶一口没吃,全叫丢出去了。”
“二奶奶这样恨她?”
“是她撺掇着娶媛姑娘嚜,二爷自己也不情愿,难说不是因为怄这个把病怄起来了。”
“这病发得也怪。”
“今年出的怪事也不少,前头三爷被人投毒也怪。”
“三爷才好了,谁知二爷就——”
天上有一圈月阴,风吹得两扇绿漆大门扇了扇,里头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玉漏莫名灵光一现,觉得身上寒噤噤的,打了个寒颤。池镜才好了,贺台这里又出了事,她不由得去想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旁人不知道,可她是清楚的,池镜从来不信投毒是青竹的主意,认定背后是贺台主使——
还要往底下想,她也害怕起来 ,不敢去想了。一路走回院中,看见小书房窗户上渗出来一圈昏昏的烛光,这冬天黯冷空气逼得她无处可去,只能仍然投身进去。看见池镜坐在书案上,总觉得异样。
池镜在案上写回帖,额头低在烛光中,显得那眉骨突高出来一些,格外冷硬。她在案前凝视他一会,直到他察觉,“你站在外头做什么?”
玉漏马上微笑,“怕扰着你写字。”
池镜匆匆两笔写完了一张,就丢下笔不管了,“算了,明日再写,都是些不得前来的人写的,也犯不着急着回他们。你是从哪头回来的?”他歪了两下脖子,从案后踅出来,要揽着她的背进卧房。
“灵前。才去烧了回纸。”她先一步朝卧房里走了,一面随意地问:“你回来前去烧过纸了么?”
池镜在后面跟着进去,“烧过了。”自榻上坐下,和她笑了笑,“碰见大哥,又溜到往外头去了。”
好像有意和她暗示兆林比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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