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再要去也嫌晚。只好把嘴一撇,一声没吭。
他望了望她放在炕桌上的胳膊,微透的袖管子里藏着截雪白的皮肉,五内本来发热,就觉得那是块冰,便把手溜进她那袖管子里去,摸着又软又凉,很是称心。
第75章 经霜老(十四)
清月咫尺,灯光掩映,玉漏将帐子挂起来,想要丫头打水来洗,又不知今夜该谁值夜,只怕已在那头睡下了,便踟蹰着没好喊,也怕人家笑他们天没黑便干起这事来。
池镜睡在枕上看见她略微鼓着片红的腮,知道她不好意思,复将她一把扯回怀中,“她们一定把水搁在外头了。”
玉漏将下巴戳在他心口,这样由下至上看他,可以清楚看见他下巴上一圈刚冒出头的胡子。他胡子长得快,每日晨起都要剃一遍,不叫丫头动手,也不叫她代劳。她想起从前他还玩笑说以后要她给他剃,真成亲了,他又没说过这话。
“你怎么从不叫人给你刮胡子?”她忽然问。
池镜朝下瞥她一眼,笑着摇头。
以为他是不想拿这点小事烦她,她倒是很愿意在这些无关要紧的事情上舍下人情,“我可以给你刮的。”
池镜笑了笑,仍是摇头,“你难道不认为让人拿刀子比在脖子上是件很险的事?这个人有心或无意间,兴许小命就丢了。”
他信不过她。玉漏轻轻嗤笑,“原来你也怕死。”
“谁不怕死?你难道你不怕?”
“怕。”她不知想到哪年哪月去,声音不觉有丝凄然,“有时候虽觉着活着也没什么好处,但要死还是不敢的。”
所以都是不敢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上的人。他想到“生死相许”这个词,感到悲哀,还常笑老太太疑心病重,他自己何尝不是一辈子没有相信过人,就连对他们“相爱”这份希望,也一直存着怀疑。
说到这些话便有些沉重,玉漏藉故撑着要起来,“我出去看看水是不是搁在外头。”
即要起来穿衣裳,池镜劈手将衣裳抢来向帐外抛得远远的,笑道:“急什么?”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翻了个身,将她揿在底下,望住她的眼,“一会穿一会解的岂不费事?”
玉漏马上有些骨软,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皮肤腻腻的,不由自主地缠着他的皮肉。嘴里却说:“明日我还要起早到老太太屋里去呢,今晚就没去。”声音轻轻的,不像是拒绝。
他一面亲她一面道:“这时不过二更天。”说着手钻进被里拨开她的膝盖,探到一片濡湿的地方,“你看你也是一样,偏爱装正经。”
说得玉漏很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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