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把带来的几两银子输了个精光。转头又来求玉娇,“咱们走的时候,你妹子不是给了你一只金镯子?你先借了我去押几两银子来,这回一定连本带利都翻回来!”
玉娇不依,“不行!那是玉漏好容易积攒下来的,不到万不得已,怎能拿去典当?我还想着将来咱们过上安稳日子了,还给她去呢。”
小夏只得变了个说法,“你叫我去跑人家揽生意,我总要穿得像样点,免得人家说一个裁缝连自己身上都穿得不体面。我一定不去赌,只拿去押了银子办两块料子做衣裳,给你也做一身,这都开春了,你还穿着那厚袄子怎么成?”
到底难经他三哄四骗,把拿金镯子拿去押了八两银子,谁知不过半月光景,又打了水漂。赌钱的人,从来上场容易下场难,经过这一段,小夏早已赌红了眼,还想得到做生意的事么?终日和他表舅合计哪里筹措赌本。一来二去,便将主意打到了玉娇身上。
起先小夏还不肯,架不住他表舅说:“你当她是个宝啊?一个姑娘家,没名没分跟着个男人私奔,这样的品行,也只你看得起。将来发达了,你娶她还不得叫人议论你是个活王八?何况到那时候,她也早和你舅妈一样,成个黄脸婆了,你还娶她做什么?不如趁此刻她还年轻,长得又标志,还能卖个几两银子脱手算了,否则将来还要吃得你精穷!”
这席话似个钩子,将前尘往事勾翻出来,小夏不免想到,玉娇在和他前就早不是个清白身子了,又是高门大院里过惯了的人,如若他久不发达,她耐不住这长苦,又逢人引诱,到时候自己岂不落得鸡飞蛋打?
“于是就十两银子将我卖给了我妈。”玉娇一气说完,便淡淡一笑,眼睛里再看不出当初的凄怆。
池镜听了半晌人家的故事,心下倒感到丝凄凉,关于兆林的话益发不好出口,仍问别的:“那你此番回南京来,有没有回家去过?”
“回去做什么?”玉娇面色一转,目光泄着轻微的鄙夷。
“你们连家买了新房子搬家了,还添了些下人,你回去自然是做姑娘小姐,总比在此做生意强些。”
“搬家了?”也不怪,以她爹的算计,迟早是有出头之日。不过她仍然是鄙夷,“什么小姐姑娘,我们连家从不养吃白饭的人,没有那逍遥日给我过,家里要靠得住,当初我也不必跑了。回去也无非是给爹娘再卖一回,和我此刻的日子也是一样。还是那句话,我如今倒还过得自在些。”
池镜笑了笑,“你总不能一辈子做这营生,总有年老色衰之日,将来又如何?”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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