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不小,你难道就不想找一位好泰山?”
池镜忖度片刻,一舒眉头微笑起来,“我有父亲做靠山,何必再寻什么泰山?父亲当年入仕为官,靠的既不是朝廷荫封,也不是岳家势力,全凭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向来虎父无犬子,我自然不甘靠攀着谁的关系为官,倘或如此,求着父亲向吏部替我讨个差事不就得了,何必还要费心读书?”
老房听了,放下茶碗来点头,“老爷要听的就是你这话,这些年教导你,也无非是要教导出你一身骨气。老爷常说,就怕你学你大哥二哥,成日靠着祖宗的功绩在官场上混日子,混到
头也做不成什么大事,于江山社稷也没什么好处。你既有这雄心,你的婚事他就可以依你,只是那位连家的小姐,要待他回来再细细打听打听,不许你急躁,免得惹老太太生气,一切等他归家来再说。”
池镜得了这话,心里的石头便安安稳稳落下来,立起身来又朝老房作揖。
老房也立起身来,“得了,我还要去回太太的话。”说着像门上走几步,又掉过头来,“我虽不常在南京,可对南京官场上也知道一些,从没听说过有位姓连的大人。此人官居几品?是在哪个衙门当差?”
原来池镜那信上写得模棱两可,只称玉漏是“连家小姐”,别的没敢细说。给他这一问,池镜衔着嘴皮子笑了下,“眼下连家官职虽不高,不过将来保不齐能高升。”
第59章 永攀登(十三)
二老爷回到南京那日,是池镜领着车马往码头上去接的。池邑正从船上下来,身量很高,眉骨与鼻梁骨也生得高,显得眼窝愈是深邃,眼皮上有很工整的褶痕,眼珠出奇的透亮,向四下游移着,仿佛河上的水,有惝恍之感。脸稍微显得瘦长,皮肤有点黑和粗糙,像个本是逍遥的神仙,却无端含冤被镇压了几百年,那清臞也显得沧桑了。
池镜一看见便迎上前作揖,喊了声“父亲”,又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他和池邑一向是这样,两个人都不多话,他在他面前说过最多的话是背书,他们京城的府邸里,多半时候都是静悄悄的,那静像寥无人烟的绿野深林,长久给一片绿森森的冰冷凝视着。
池镜长大后不免想到,也许是因为少了女人的缘故。
池邑瞥着他从踏板上走下来,婑惰的眉目微笑着,“你这一年像是又长高了不少。”
池镜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显得局促。卢大总管随即领着一班管事的上前,在栈道上乌泱泱跪成一片。
池邑忙弯腰搀他起来,“卢伯这两年还硬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