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容县的时节偏就死了,思来想去,便想到贺台那日说下的那些话,以及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
那狠厉如今沉在眼睛里,又看不出什么来了,脸还是那张病气淹淡的脸,人也还是那个无精打采的人。他坐在椅上,朝跟前书案上递了下眼,就有个小厮笑着迎上前来揭那包袱皮。
打开是明晃晃的五十两银子,那小厮忙跪下去谢,“多谢二爷,多谢二爷!”
贺台咳嗽几声,叫他起来,“事情办得好,自然就有赏,也不必谢我。”
事情的确是办得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船上那么些人,个个吃得烂醉如泥,大家只顾乱哄哄瞎闹,谁知道船到底是给谁弄栽的?呼啦啦都跌进水里,谁又看得见正二爷是在水底下给人摁死的?
那小厮将银子揣进怀内,乜兮兮笑道:“这也是正二爷自找的,谁叫他爱借咱们家的势摆他自己的排场,仗着是老太太娘家人,出门去带他自己的小厮还嫌不够,偏要领着小的们紧跟着伺候他。”
贺台摇摇手,那小厮识趣退下,贺□□在外书房坐了半日,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房去。不想园中碰见池镜从史家回来,看见他照样打拱行礼,“二哥。”
上回青竹说他像是察觉了他们的事,贺台看着他照旧的神色又不像,故意要寻机试探他,便笑着邀他,“你才打史府回来?一个人吃午饭也没意思,不如到我们那里吃去。”
池镜稍显踟蹰,“只怕二嫂心里还恨着我呢。为凤大哥的事——”
贺台笑着宽慰,“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她只是当时生气,过去这些时日了,她也就忘了。你和她自小相熟,难道还不知道她的脾气?走吧,常日不去,倒别为这事大家生疏起来。”
两人往那边过去,走出一截,贺台又问:“说起来你和那丫头如何了?还在一处厮混?”
池镜掩住婚事不提,歪着嘴笑道:“还能如何?还不就这么混着,男女之事,混着混着也就混完了。”
“哪有你想的那样简单,一个女人同一个男人混着混着,必定就要打算到将来,你以为混过一场就完了?她又没成家,连亲也没定,甘心跟你白混一场?我看将来等你娶了妻,将她讨到房里去,也算对她有个交代,免得她一赌气告诉老太太,你也要吃些教训。”
池镜未发一言,只是笑。
贺台睐他一眼,也是笑,“你这脾气也怪,屋里头放着那么些人不喜欢,偏要外头做这些鬼鬼祟祟的勾当。”
话说到此节,池镜仍是装傻,“屋里那些人从小看到大,倒没那份新鲜了。”
贺台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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