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回家来和她婆婆商量,问该不该张口向老太太讨个情。卢妈妈稍一忖度,摇了摇手,“我看这个情倒讨不得,老太太托病不理这些事,想来是就要看着这些人为难。再有一层,老太太多疑,恐怕也想趁着乱子看看咱们家谁同谁瓜葛,谁与谁勾结。你这会去讨这私情,岂不是打老太太的脸?非但咱们不能讨情,你还要告诉大奶奶,叫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免得还要疑心她和咱们有私。”
说得毓秀心里忽然咯登一跳,笑了笑,“这可真是冤枉,咱们和大奶奶能有什么私,难道平日里说笑几句也不行?”
“一个家里住着,主子奴才说说笑笑也没什么。老太太怕的是两房的人为争家业,和她跟前的人勾结在一起。我是打年少起就跟着老太太过来的,那时候阖家属她陪房过来的人最少,进门后倒补了些人口到她房里,可那些人,要么是她在屋里闹句笑话,她们就去传给二老太太四老太太她们听;要么就是浪着要勾引老太爷,和她都不是一条心,她最忌讳这个。”
毓秀益发心虚了,面上不敢露出来半点,只谨慎地点头,“我知道了,那就凭大奶奶按例处置吧,那小丫头也不是咱们家什么要紧亲戚。”
后头得了毓秀这话,翠华才放心依了芦笙的意思,仍定了那小丫头一个偷盗,打了二十板子赶出府去。
这些烦难事一桩接一桩地生,岔子一个接一个地出,连池镜也知道不少,闲来无趣,在马车内当笑话说给玉漏听。
玉漏好似不经意地听着,实则一句一句都在心内细细盘算,面上乔作闲话的样子 ,“你们家也真是够乱的,怪不得老太太严厉呢。这么些人口,再放得松些,岂不由得底下更乱了?”
池镜也笑着点头,“我们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少说三百口人,还不算北京的人口,谁管起来都要嚷个头疼。老太太脾气虽古怪些,也正是她的高明之处,亏得她这几十年,家里才没有出大岔子,否则单是底下那些人在外头倚权生事,就得使我们家落人话柄。”
“愈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愈是怕这个,也保不住会有这些事。下人在外头横行霸道,人家都是把这笔账算在东家头上。”
“你还晓得这些?”
“我是个丫头,又不是个傻子。”玉漏以他先前的话回他,歪着脸来瞅他一眼,又低下头道:“从前在唐家,这些事也见过不少。”
她头一次主动同他说到唐家,池镜都快忘了。他也不大爱和唐二往来,那时候因为刚回南京,好些旧友替他接风,推辞不过才和唐二吃了几回酒。他想起头回见到她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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