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手执折扇,打在手心里,正用苏州话的唱到一句“日思夜想”。
恰巧撞在素琼的神思,又朝下席上望去,不想池镜几时又坐在那里,换了件黑莨纱绣袍,藻井上坠下来一只四角大宫灯,那金色的烛光在将他埋起来,仿佛他周遭砌起了几面看不见的墙,使他和众人隔绝,有种不同流的沉静。
他一侧眼也看到她,便向她微微一笑,又有礼地调开了目光。素琼自进来就听见院里池家的丫头说,他们池三爷是个爱说笑的人,也没有主子架子,和谁都能调笑两句。这一下看来,又觉得他不像他们说的。他的目光尽管和众人聚在一处,那苍冷的脸上却偶尔闪过一丝离索的神情。
素琼疑心自己脸腮红了,慢慢把冷清的眼睛移开,怕忽然调开反而给他察觉她心里的慌张。她才不想给他知道她是一眼就瞧中了他,所以从不肯主动去和他搭话。
然而隔了几日,这日午饭刚过,他就走到她面前来了,说是老太太打发他来问问她们这里想挂什么颜色的帘子。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是特地打发他来和她们母女说说话,让彼此增添些了解。
于家太太忙喜喜欢欢地将他请在榻上坐,素琼待要让回房去,于家太太喊住她说:“也不怕什么,论起来还是亲戚,你们兄妹一起坐着说会话谁还议论不成?”扭头又向池镜笑,“你们老太太想得也太周到了些,这样子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记挂着,这帘子挂不挂都不要紧。”
这几间屋子一向空着,一应陈设还是她们母女来前才吩咐摆上的,帘子一直没来得及挂上。
池镜笑道:“这屋子外头就是池塘,这几日天气热起来就有蚊虫,我们池家的蚊子也好客,见有婶娘和素琼妹妹两位贵客在这里,少不得也要来打招呼。”
于家太太笑得前仰后合。素琼在底下杌凳上坐着,也憋不住一笑,终于舍得将眼睛放到他身上来,但仍矜持地不和他讲话。
“怪道人都说你这孩子会讲话。”于家太太笑完,不住打量池镜,心里已十分认同这个女婿了。“你父亲在京城一向都好?”
“常有家书送来,信中倒是都说好。”
“你原是常年和他在京住着的,这次回来久住,想必他心里记挂你。”
池镜也说不清,他父亲常年离群索居,就是幼时阖家都还在北京的时候,他也对家里的人和事一贯不问。如今来信也只问候老太太,或是说些朝廷里的风向,连燕太太和芦笙也甚少问及,谁也不晓得他心里头到底惦记谁。
但他笑着点头,因为他父亲也并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就是他这身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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