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出门野去了?”
“才刚打发青竹过来借了我一本书,说是要往哪里去赴个诗会。他外头朋友多,谁好细问他?由得他去吧,老太太都管不住他,我还能管得着么?”
络娴把后腰抵在案沿上,嘴抿了一会,道:“你是他二哥,应当管管他,把他管好了,老太太也高兴不是?就连二老爷也要感激你。”
贺台没奈何,“不是我不管,你看他肯听谁的?他和这家里谁都不亲,我也无法。”
络娴眨着眼,“我看他倒还肯听你说两句呢,你瞧大哥,他连理都不理会。”
贺台将拳握在嘴上,又咳两声,“那是因为他见我是副病骨头,性格又和软一些,才肯和我稍微多说几句。说白了,就是瞧着我好欺负。”说着长叹一声,“也不怪他,这家里谁瞧着我不好欺负?”
络娴听了这话心疼,坐到他腿上来,两手圈住他的脖子噘嘴道:“你不要这样想,随便这家里的人如何小瞧你,我可不小瞧你。我想着,你就是最厉害的男人,比我大哥还要厉害呢!”
“谁敢跟凤翔比?”贺台笑笑,又极欣慰,揽住她的腰定定看着她,“真是个傻姑娘,和小时候一样傻气。”
“傻你还肯娶?”
“我不娶,倘或给别人娶去,待你不好怎么办?”
络娴嘻嘻笑起来,把脸贴去共他耳鬓厮磨着。远远犹听见老太太那头的热闹,约莫阖家女眷都到了那头去,独把他们夫妻忘在这里。他们相拥在一处,别有一种寂寞的温暖。
那头忙着安顿于家母女,这里络娴也自忙着安置玉漏,偏池镜两头都还未见过。
于家母女是有意不见,阖府上下都晓得老太太将这对母女请来家中居住的用意,因此今日才到家,老太太不好就邀他去,怕人家姑娘脸皮薄,他自然也乐得出去躲清静。
至于玉漏搬来长住的事他更是无从得知,今日在外头还想着叫永泉去化了两吊散钱,明日好给玉漏送到凤家去。
傍晚携着那两吊钱归家,青竹便笑他,“我们三爷也晓得操心起人情世故的事了,怎么,单在外头化些散钱来,是想着打赏于家那些下人?”
池镜未置是否,仍是事不关己的闲态,“他们住的哪里?”
“老太太前两日就叫将东南角的花萼居收拾出来了。”
“花萼居?”池镜笑笑,“姑妈不嫌吵闹?”
“就是那头清静才叫于家母女搬去住,咱们这头来来往往爷儿们多,就是亲戚,也要避些嫌疑。”
池镜懒洋洋往暖阁去,“怕惹嫌疑,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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