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就是为了玉漏,也少不得要安抚她一回。
因而笑道:“这么晚了,你还要赶我到哪里去?快把活计收拾收拾,咱们好早些睡。”
俪仙自然是高兴,丢下针线到外间吩咐丫头打水洗漱,那铜壶铜盆叮铃光当响了半晌,响出一股扬眉吐气的得意。
一时风止灯灭,月亮冷清清地落进窗来,像是结了层霜在地上。玉漏垫着脚尖去蹭两回,看见自己的黑影子吊在一片黯淡的墙上,感到一片早有预料的灰心。
从前在唐家和唐二也有要好的时候,不论是与凤翔还是与池镜,都只不过是重蹈覆辙。所以在这灰心里,反而格外安定,觉得终于是不欠着凤翔什么了。
这一夜过去,玉漏原想着俪仙该自以为得意,少不得要叫了她去作践两回,没承想俪仙如今竟也捺得住性子,次日起来还如先前一般,并不见来挑事。玉漏只怕她真是给凤翔哄转了性子,一面又记着池镜说要送她的礼,这一向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觉元夕已过,朝廷的旨意下来,着凤翔二月前启程往常州江阴任县令。阖家上下无不欢喜,纷纷忙着打发凤翔往江阴上任
,连凤太太也强打起精神来张罗不停。
凤翔外头亦是邀约不绝,池镜自也少不得要治席为他饯行,晓得他不愿往池家来,这日史家回来,便欲在外设宴请他。既想着凤翔,自然而然就想起玉漏,前些日说下要送她一份礼的,这几日一忙偏又忘了。
他满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一遍,除了丫头们的,竟无一件称心首饰。青竹听见他是找女人的首饰便好笑,“你这会找这些没要紧的东西做什么?是送外头的人还是赏家里的人?要是赏家里的我的首饰匣子里你翻去,回头再还我一件就是。”
池镜想着上回对玉漏说得郑重其事,转头又拿件丫头的东西去敷衍,自己也有些没意思。因而没受青竹的,只问她哪家铺子里有现成的首饰卖。
青竹道:“现成的你只往武定桥长板桥一带去,那里行院多,卖现成头面的铺子自然就多。不过我劝你别往那地方去钻,仔细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还当你是去眠花宿柳。不如你往总管房去问问看,库里闲置的首饰想必也有,暂借一件去也不妨。”
这厢池镜刚走到总管房,往北屋账房里翻册子,前脚进门,后脚转念就想,要是传去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少不得要想一个大男人找女人戴的首饰做什么?还不是去胡混。因此按下不提,只在屋里闲兜一圈,随便翻了翻账篇子。
一翻就翻到他大哥上月各人的开销,竟超出月钱七十两之多。那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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