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都模糊得想不起来了。其实净是些云里雾里没要紧的散话,又仿佛每句话里都暗藏玄机。可每当要说到纸破窗明的时候,他便戛然而止,沉默得恰到好处,好像有意等着她来挑明。
这个人实在可恨!她怀 着笑把那块料子搁在柜里,回身坐在榻上发了回呆。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下来,黑暗静静地朝她身上涌过去。
“怎么不点灯?”
玉漏吓一跳,看见是凤翔外头赴席回来。屋里黑魆魆的,他自己走去把灯点上,擎着往榻上走来过,眼睛荡溢着一份微醺后的流光,只管把玉漏盯着。
玉漏给他看得不自在,歪过身问:“你只管看着我做什么?”
他歪着脸追看半日,自己也好笑,“不知道为什么,隔着一个白天,竟像有一年未见似的。”
而这个白天,玉漏几乎都是与池镜混在一起。她难免愧疚,抬手摸他的脸,“吃了多少酒呀,脸烧得滚烫。”
凤翔顺势握住她的手,贪她手上那份凉,久贴在脸上,“今日在林家赴宴,席上听林五公子说前头不远小金巷子里有一所房子可租赁,有三间屋舍,虽不大,也还齐全。”
“你无端端打听房子做什么?”
他迟缓地笑一笑,“不是无端端,我想着租赁一处房子,把你挪出去,往后和俪仙两头分开住着,岂不少些是非?”
这就是他想出来的安置她的法子,玉漏听后把手抽回来,在心内嗤笑个不住,男人为什么总在女人的事上想得简单?
脸上却不好表示,只把那想要嘲讽的情绪凝成个微笑挂到嘴上来,“真是没道理,从来做小的,只有想破脑袋要进家门的,何曾见往外搬的?就是我自己没什么,太太和你的脸上也不好看,人家要怎么议论?”
凤翔将手放下,蜷在炕桌上,想想也一叹,“可眼看我就要往常州去了,往后叫你时时在俪仙眼前晃着,我实在难放心。”
玉漏又笑,“你真是多虑,即便大奶奶肚量小要寻我什么不是,难道我搬出去她就寻不着了?我终归是你们凤家的人呀。你何苦把她想得这样坏?倒伤了夫妻情分,你看这些时大家不都是安安生生的么?”
把人挪出去到底不成规矩,俪仙自年后也的确本分,一向是踏踏实实在屋里,没听见她跟前头似的朝打夕骂。风翔前思后想,觉得俪仙也并非无药可医,便欲去和她讲谈道理。
走到正屋里来,看见俪仙居然在榻上对着灯做活计,真是百年难遇的奇景,想必是因为过于无聊,她也肯拈针动线起来了。
凤翔忽然觉得不自在,咳嗽了两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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