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再由络娴递给池镜。池镜接了略看一眼,又抬眼瞅了下玉漏。
玉漏一颗心陡地摇摇晃晃,像飘在水上,惝恍不定。在“他还记得”和“他早已忘了”间反覆摇摆着。
然而池镜到底没说旁的,只阖上贴放到一边对络娴笑道:“二嫂的娘家原就是我们家的世交,凤大哥又是我的好友
,如今还成了亲戚,怎敢不去?自然是去的。”
隔定须臾,见两女还在跟前站着,他歪着脸笑,“怎么,就不替我找书了?”
络娴会悟过来,“噢,瞧我!就给忘了。”
便拉着玉漏走进西暖阁去,罩屏上挂着淡淡的青罗帘子,池镜稍歪着眼望进去,目光在玉漏背上打量着。
他记得这个女人,上回见她,还是八月末的事,在朋友治的席面上。
他那朋友姓唐,人称唐二爷,那时候她还是唐二爷的侍妾。唐二爷得意至极,不顾规矩体面,特地拉她到席上显摆给他看。
池镜当时只粗瞟了一眼,极敷衍地笑了笑。但到底落下了几分印象。因为那时玉漏非但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示,还低眉顺眼地替唐二爷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