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暑假,两人还考了驾照,秋假飞去了希腊环岛自驾游。他们从塞萨洛尼基一路南下,坐渡轮从一个岛跳到另一个岛,没有计划的,走到哪里、喜欢哪里就在哪里多住两天。遇到蓝洞就下去浮潜,或者停留在无人的沙滩上晒太阳,沛诚不慎被水母蛰了,小腿处一块紫红色的印记,痛得龇牙咧嘴。
然后他们去扎金索斯的沉船湾,两人也懒得带背包,直接穿着背心短裤和拖鞋——船还没完全靠岸,大家就直接从船舷跃进海里。石英石做底的大陆架映得海水一片碧绿,水质清澈见底,船仿佛是漂浮在空中。这里的阳光明媚、空气新鲜,海天交接处是纯正的蓝,星球的弧度描绘在海平线的边际。
自然如此宏大,人类如此渺小。
最终他们落脚雅典,爬了三个小时台阶才看见只剩几根柱子的阿波罗神殿,再骂骂咧咧地下山。
他们还去了挪威,从奥斯陆坐小火车到米尔达,沿路眼看着绿草如茵变成白雪皑皑。火车路过安达瀑布的时候,列车长竟然将火车停下,广播推荐游客们下车拍照——封冻的瀑布折射着美丽的光线,森泽航抓起一团雪扔在沛城头上,扭头跑的时候摔了个马趴。
然后他们从峡湾一路坐船下到卑尔根,船尾追着上百只海鸥。
他们还去安岛观了鲸,出门前,酒店的老板在两人衣服的背上贴了两个反光片,说这是极夜季节里所有小孩书包上都要挂的。他们也去了冰岛看了极光——两人走在火山岩铺就得纯黑海岸线上,踢花簇般的冰晶玩儿,背景的天幕上紫色和绿色的奇幻光线无尽变化,宛如一场最为盛大恢弘的梦境。
次年,他们在塞维利亚吃了西班牙火腿和漆黑的墨鱼海鲜饭,去伊比萨参加了人挤人的音乐节,他们在柏林墙的著名涂鸦前拍了同款接吻照,在查理检查站的巨幅照片下走过。
他们还住过巴黎铁塔边的酒店,晚上被灯效闪得不得不关上窗户。他们从卢浮宫的人头上垫起脚看蒙娜丽莎,纳闷原作居然只有这么小一幅画。他们抱怨法国人上菜实在太慢,一不小心吃餐前面包都给吃饱了。
他们还去了很多地方,捷克,布达佩斯,塞尔维亚,立陶宛……
高三那年,他们轮换去了纽约校区,一年里,他们又跑遍了二十多个州,从波士顿到圣地亚哥、从西雅图到新墨西哥州转了个遍。
高中临近毕业的时候,两人坐下来商量。去了那么多地方,沛诚还是对剑桥最有感情,森泽航也同意,于是两人大学又回到了这里。
考上剑桥的时候,岳望锡的父母都乐疯了,连一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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