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田雅世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三点半,以邮轮的速度,距离月影岛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
“真方便啊,我刚刚笑了吗?”
“刚刚?是两个半小时前吗?的确是,那时候风中有兰小姐的笑声。”
“哦?看来你看书很不认真。”
“你是雇主,我总得留下心神在外面,免得你有什么吩咐。”
相田雅世看完当前段落,将一片绿色书签放在顶端,合上书本。
萤生在躺椅上伸了一个懒腰,探手将一边的遮阳伞拉过了一些,遮住头顶,却没有起身。
“你这话未免也太奇怪了些,你是心理辅导师,又不是全职保姆。”
相田雅世没接这话,转到自己关心的事上:“需要我现在介绍一下月影岛上的大体情况吗?以及当年事情可能的知情者。”
“稍后再说吧,免得再和小兰复述。”
萤生偏头看了眼相田雅世手中的书,绿色外边,封面大部是白色,边缘有着刻意为之的潦草。
荣格的著作,《自我与自性》。
“你需要平复心绪时,就靠看心理学书籍吗?”萤生问。
“有什么问题吗?”相田雅世反问。
“你或许能够意识到,你这句话带着浓烈的自我防备。”
相田雅世沉默了片刻:“抱歉,我可以继续看书吗?”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我呢?你该问你自己的心。”
于是,书页再次被轻巧翻动。
当太阳不再那么炽热时,萤生又将遮阳伞移开,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开始回复邮件。
很多封,还有skype。
他了好一段时间才一一回完,放下手机,看远处海天一色。
“可以给我念一段吗?”萤生说。
“对于男人,拥有关系功能的厄洛斯,常常不及逻各斯那么发达。而对于女人,厄洛斯是她们真实本性的写照,她们的逻各斯则常为可怜的附属品。”相田雅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念出这一段,虽然声音颇为轻柔,但莫名让萤生想到了初级ai配音。
这让他不由失笑:“你难道是在自我开解吗?我倒觉得你逻各斯颇为发达。”
逻各斯,一般指世界的可理解的一切规律,也可简单定义为理性。
厄洛斯,是一切爱欲、情欲和情感的象征,可简单理解为感性。
“我只是刚好看到这一段。”相田雅世道。
“是吗,那你记得你有多久没有翻页了吗?”萤生问。
相田雅世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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