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爷,老天爷要是真长眼,听了你的话才降的这道雷,就说明他听得见咱们小老百姓的声音,那比起降雷,他更该年年调风顺雨,让地里丰收,又或者降雷给那些坏事做尽的恶人,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可老天爷听到过么?可见这雷劈的,纯属意外。您还特意叫了车,把他送回来,已经是破费了。这钱,你拿回去。”
听到这话,田老汉无力地长叹,手上动作却不认输,坚持要把钱留下,压低了声音道:“大爷知道你是个好的,可大爷心里过不去,你家阿茗小子不是要交束脩了吗,上回你来借钱,我家老婆子态度不好,伤着你了,大爷心里过意不去。这是我攒下来的私房钱,你先拿着,以后要是能还,再还我。还不上,就算了。”
“大爷……”陈巧娘红了眼眶,她能感受到田大爷话里的朴实和真诚。
想到家中困境,她不再拒绝,只是手里的钱袋子此刻仿佛重逾千斤。
田大爷咧嘴一笑:“哭啥呀,人生在世,谁还没个坎,等过去了,就好了。”
说着,叼着烟斗,挑起自己买烧饼的家伙什,缓缓离去。
望着他那被扁担压得微微佝偻的背影,何月茗走到母亲身边,安慰着默默流泪的母亲:
“娘,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挣钱还给田爷爷的!”
陈巧娘忙擦掉眼泪,摸着他的头道:“哪用得着你,等过些日子,地里收成上来了,娘把多的粮食拿去卖了,就能还上。”
二人回到简陋又空旷的家中,长女何月香捧来三碗野菜糊糊,母子三人并列坐在屋中唯一一只完好的长板凳上,有说有笑地吃完了晚饭。
谁也没多看一眼床上躺着的人。
饭后,陈巧娘来到窗前,就着月光,打开田大爷给的钱袋子,倒出里面的铜板。
仔细数了数,大约有一百一十五文。
束脩一年一交,普通先生都要二两,可村头的小秀才说他是头一回做先生,只收一两,还容许大家分开来给。
一年十二个月,除去农忙、除夕节假的三月,学生们要上九个月的学,只要每月交上一百一十文,他就可以先收下孩子,教他们读书。
她这才舔着脸回娘家借钱,娘家也是看在月茗实在聪明伶俐,确实有可能读书出息的份上,才松了口。
可惜一拿回来,就被那冤家……
如今好了,孩子能去读书,家里一时也断不了顿。等过些日子,地里的粮食收上来了,她再去城里找些活干。
累点、苦点都不算什么,只要能挣到钱,就能慢慢把钱都还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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