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那知人格已丧,这区区浮云富贵,有甚么稀罕呢?
时外戚王氏失势,只有平阿侯王谭子去疾,尚为侍中,去疾弟闳为中常侍,闳妻父中郎
将萧咸,系故将军萧望之子。贤父恭,素慕咸名,欲娶咸女为次媳,特托王闳为媒,前去说
合。闳不便推辞,只好转白萧咸,咸慌忙摇手。口中连说不敢当,一面屏去左右,密语闳
道:“董贤为大司马,册文中有‘允执其中’一语,这是尧传舜的禅位文,并非三公故事,
朝中故老,莫不惊奇!我女怎能与董公兄弟相配?烦汝善为我辞便了!”闳听罢即行,暗记
前日策文,果有此语,难道汉室江山,真要让与董贤,越想越奇,又好笑,又好气,当下仍
至董恭处复报,替萧家满口谦逊,只言寒门陋质,不敢高攀。恭尚以为故作谦辞,再向闳申
说一番,闳已咬定前言,有坚却意。恭不禁作色,自言自叹道:“我家何负天下?乃为人所
畏如是!”试问汝家何益天下?闳见恭含着怒意,起身辞去。过了数日,哀帝置酒麒麟殿,
召集董贤父子亲属,及一班皇亲国戚,共同宴叙。闳亦在旁侍饮,酒至半酣,哀帝笑视董贤
道:“我欲法尧禅舜,可好么?”贤陡闻此言,喜欢的了不得,但一时如何答说,也不禁暗
暗沈吟。忽有一人进言道:“天下乃高皇帝天下,非陛下所得私有。陛下上承宗庙,应该传
授子孙,世世相继,天子岂可出戏言!”哀帝听说,举目一瞧,便是中常侍王闳,当下默然
不悦,竟遣闳出归郎署,不使侍宴。左右都为闳生愁,恐闳因此得罪。太皇太后王氏,闻知
此事,代闳谢过,哀帝乃复召闳入侍。闳却不肯中止,复上书极谏道:
臣闻王者立三公,法三光,居之者当得贤人。《易》曰:“鼎折足,复公餗;。”喻三
公非其人也。昔孝文皇帝幸邓通,不过中大夫;武皇帝幸韩嫣,赏赐而已,皆不在大位。今
大司马卫将军董贤,无功于汉朝,又无肺腑之连,复无名迹高行以矫世,升擢数年,列备鼎
足,典卫禁兵,无功封爵,父子兄弟,横蒙拔擢,赏赐空竭帑藏,万民喧哗不绝,诚不当天
心也。昔褒神鼋变化为人,实生褒姒,乱周国,故臣恐陛下有过失之讥,贤有小人不知进退
之祸,非所以垂法后世也。
哀帝览书,也觉不欢,但因闳为太皇太后从子,不得不格外含容。前时法尧禅舜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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