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闻刘章擅杀诸吕,却也想不出什么法儿,加害章身,唯与陈平是挟有宿嫌,屡白太后,说
他日饮醇酒,好戏妇人,太后久知媭;欲报夫怨,有心诬告,所以不肯轻听,但嘱近侍暗伺陈
平。平已探得吕媭;谗言,索性愈耽酒色,沈湎不治,果然不为太后所疑,反为太后所喜。一
日入宫白事,却值吕媭;旁坐,吕太后待平奏毕,即指吕媭;语平道:“俗语有言,儿女子话不
可听,君但教照常办事,休畏我女弟吕媭;,在旁多口,我却信君,不信吕媭;哩!”平顿首拜
谢,起身自去。只难为了一个皇太后胞妹,被太后当面奚落,害得无地自容,几乎要淌下泪
来。太后却对她冷笑数声,自以为能,那知已中了陈平诡计。她坐又不是,立又不是,竟避
开太后,远远的去哭了一场。但自此以后,也不敢再来谮平了。
平虽为禄位起见,凡事俱禀承吕后,不敢专擅,又且拥美姬,灌黄汤,看似麻木不仁的
样子。其实是未尝无忧,平居无事,却也七思八想,意在安刘。无如吕氏势焰,日盛一日,
欲要设法防维,恐如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所以逐日忧虑,总觉得艰危万状,无法可施。谁
叫你先事纵容。
大中大夫陆贾,目睹诸吕用事,不便力争,尝托病辞职,择得好畤;地方,挈眷隐居。老
妻已死,有子五人,无甚家产,只从前出使南越时,得了赆仪,变卖值一千金,乃作五股分
派,分与五子,令他各营生计。自己有车一乘,马四匹,侍役十人,宝剑一口,随意闲游,
逍遥林下。所需衣食,令五子轮流供奉,但求自适,不尚奢华。保身保家,无逾于此。有时
到了长安,与诸大臣饮酒谈天,彼此统是多年僚友,当然沆瀣相投。就是左丞相府中,亦时
常进出,凡门吏仆役,没一个不认识陆大夫,因此出入自由,不烦通报。
一日又去往访,阍人见是熟客,由他进去,但言丞相在内室中。贾素知门径,便一直到
了内室,见陈平独自坐着,低着了头,并不一顾。乃开口动问道:“丞相有何忧思?”平被
他一问,突然惊起,抬头细瞧,幸喜是个熟人,因即延令就座,且笑且问道:“先生道我有
什么心事?”贾接着道:“足下位居上相,食邑三万户,好算是富贵已极,可无他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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