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顾语大众道:“我闻陈王确已身
死,楚国不可无主,究应推立何人?”大众听了,一时也不便发言,只好仍请项梁定夺。有
几个乘机献媚的将吏,竟要项梁自为楚王,梁方欲承认下去,忽帐外有人入报,说是居鄛;人
范增,前来求见。鄛;一作巢,即今巢县。梁即传令入帐。少顷见一个老头儿,伛偻进来,趋
至座前,对梁行礼。死多活少,何苦再来干进!梁亦拱手作答,延坐一旁,并温颜与语道:
“老先生远来,必有见教,愿乞明示!”范增答道:“增年已老朽,不足谈天下事,但闻将
军礼贤下士,舍己从人,所以特来见驾,敬献刍言。”项梁道:“陈王已逝,新王未立,现
正筹议此事,尚无定论,老成人想有高见,幸即直谈!”增又道:“仆正为此事前来,试想
陈胜本非望族,又乏大才,骤欲据地称王,谈何容易!此次败亡,原不足惜。自从暴秦并吞
六国,楚最无罪,怀王入秦不反,楚人哀思至今。仆闻楚隐士南公,深通术数,尝谓楚虽三
户,亡秦必楚,照此看来,三户尚足亡秦,今陈胜首先起事,不知求立楚后,妄自称尊,怎
得不败!怎得不亡!将军起自江东,渡江前来,故楚豪杰,争相趋附,无非因将军世为楚
将,必立楚后,所以竭诚求效,同复楚国。将军诚能俯顺舆情,扶植楚裔,天下都闻风慕
义,投集尊前,关中便一举可下了。”增言亦似是而非。项梁喜道:“我意也是如此,今得
老先生高论,更无疑义,便当照行。”增闻言称谢,梁又留与共事,增亦不辞。此时增年已
七十,他本家居不仕,好为人设法排难,谋无不中。既居项梁幕下,当然做了一个参谋。梁
遂派人四出,访求楚裔,可巧民间有一牧童,替人看羊,查问起来,确是楚怀王孙,单名是
个心字,当即报知项梁。梁即派遣大吏数人,奉持舆服,刻日往迎。说也奇怪,那牧童得了
奇遇,倒也毫不惊慌,就将破布衣服脱下,另换法服,居然象个华贵少年,辞别主人,出登
显舆,一路行抵薛城。项梁已率领大众,在郊迎接,一介牧童,不知从何处学得礼节,居然
不亢不卑,与梁相见。梁遂导入城中,拥他高坐,就号为楚怀王,自率僚属谒贺。牧童为
王,虽后来不得令终,总有三分奇异。行礼既毕,复与大众会议,指定盱眙为国都,命陈婴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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