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经历了那贺家孩子的一生,他就总觉得,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该为这孩子做点什么,起码把这杀父之仇报了。
更何况一听左若童这话,他的神魂之中,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愤怒,冲的他自己的神魂都如同风中烛火,摇曳不定。
“师兄,借把刀。”贺松龄走到砍柴的下院预备弟子面前,伸出手来。那弟子犹豫地看了一眼房内,左若童轻轻点头,他这才将手中已经不太锋利的柴刀递给了贺松龄。
贺松龄走到门外,看到那一队二十来人,果然整整齐齐地被绑在木桩子上,半点都动弹不得。他们身上似乎也被下了手段,说不出话来,但看向贺松龄的目光,充斥着震惊和恐慌。
左若童和澄真在屋里这一坐,从旭日初升,一直就坐到了日薄西山。
夕阳下,一个浑身是血,站都站不稳的幼小身影,拖着一柄跟他身体差不多长的柴刀,艰难地挪了过来。挪到一半,终于支撑不住,仰面倒下。
“嘿嘿,兄弟,占你身躯,报你仇怨,咱们两清。”贺松龄喘着粗气自语道。
两岁幼童,手持钝刀,宰杀二十余成年人,就算他们半点都动弹不得,又谈何容易?贺松龄那成年的灵魂,也从未经历过杀人呐。
但他不管不顾,就一刀刀地向着这些清兵的咽喉、眼睛、心脏等要害捅去。期间吐了无数回,体力不支昏迷了无数回,贺松龄只有一个反应:起来继续。
直到日落黄昏,方才将这些清兵一一杀光。
饶恕?不可能饶恕。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他不管这种睚眦必报的行为会让左若童怎么看,这仇他是非报不可。若真是灭门之仇都能不报,那这逆生三重不修也罢。
反正杀完这些清兵,他神魂内是舒服多了,那些残魂碎片,从愤怒的火焰,变为了柔顺的羽毛,服帖地融入了他自己的神魂之中。
贺松龄只觉虽然体力上透支,可精神反而更加旺盛了许多。
“唉,孩子,我不是不让你报这仇。”左若童与澄真走到贺松龄面前,挥手用炁驱散了他身上的血气和疲惫。
“父母之仇,焉能不报?但他们此时已被我绑了在此,你完全可以求助我们这些大人,帮你杀了他们。哪怕你心狠一点,要他们被绑在这里活活冻饿而死,看在你资质的份儿上,我也认。”
贺松龄倔强的表情和眼神,让左若童明白他的想法,他解释道:“但本门逆生三重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就是性命之忧,哪怕如我之修行,前几年也是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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